看著和其他人一樣陷入思考的蘇幕,月仙聆摸了摸自己的袖子,忍住了嘲諷他的話。
她知道自己的分析沒有多麼深入,這些事情蘇幕未必想不到,甚至想的比她還多。
在人前做出一副平平無奇的模樣,實在是有夠虛偽。
虛偽的人總是看不順眼別人的虛偽,總覺得自己被搶了飯碗。
“我覺得第二種可能需要思考一下。”在一片沉默之中,蘇幕說話了。
出頭了,真難得。
月仙聆涼涼的想著。
“你說。”天繁依舊惜字如金,隻是這兩個字對比剛才跟月仙聆說話的兩個字,有著本質的差別。
“陷入幻境之後,不知道我們是不是一直在一起,可是我在幻境裏曾經看見過一個和青雲門門主長得一模一樣的血人襲擊仙聆,下得死手。”
這句話說出來之後,這裏又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
周圍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在樹林裏微風的輕拂下,拚命的鑽入幾個人的鼻子,帶著死亡的氣息。
“雖然說幻境裏的事情做不得真,可是當我在想剛才我扶著青雲門門主的時候,他渾身上下都是血,除了臉上沒有過多的鮮血之外,簡直與幻境裏人一模一樣……”
“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麼關聯……”
“都說幻境是由人心生出來的,有沒有可能青雲門門主和我經曆了同一個幻境……”
“因為在幻境裏,是我將他限製之後,為了看清楚他的長相,洗幹淨了他臉上血汙……”
蘇幕幽幽的聲音傳進幾個人的耳朵裏,不由得令人毛骨悚然。
月仙聆忽然意識到,並不是每個人陷入幻境之後,都是與其他人分開的,她和蘇幕在一開始經曆的就是同一個幻境,隻是在後麵分開的。
可是……
月仙聆總覺得哪裏有點奇怪。
她下意識的去看青雲門門主的脖子,她清楚的記得那裏是被蘇幕用利器割斷的,在被割破喉嚨之後,她還清晰的感受到那個血人的溫熱的鮮血灑在她的脖子上惡心的感覺。
可是現在,那裏沒有傷口。
就在月仙聆移過自己的眼神去看蘇幕的時候,恰巧對上他的眼神。
那眼底深處的挑釁與嗜血,讓月仙聆有一瞬間的僵硬。
她忽然就有一種十分可怕的想法。
那個滅了青雲門的人……
是不是蘇幕!
心底有了這個猜疑,月仙聆就有無數個解釋這個猜疑的想法出現的腦海裏。
比如說,蜃影獸這妖獸生活的大海裏,就月仙聆知道的,這裏麵去過東海的就有三個人。
她,蘇幕,天繁。
月仙聆自己沒幹這樣的事,蘇幕和天繁想要帶回來一隻蜃影獸卻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再比如說,蘇幕雖然看起來沒什麼戰鬥力,可是月仙聆和他一同經曆過幻境。
在眨眼間就把那個完全控製她的血人給處理個幹淨,這樣的本事不能說很強,但是絕對不是沒有什麼戰鬥力的人能夠做到的。
還比如說,蘇幕十分放心大膽的在青雲門裏使用藥華之精這種即便合體大能也覬覦的寶物。
月仙聆不知道蘇幕是怎麼在天宗這種競爭力極大的地方得到這樣的至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