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笑從手術裏被推出來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多痛倒不至於,但是林笑的意識卻有些迷糊了。
王美玲一直守在門外,她打著哈欠看著林笑道:“現在馬上就要天亮了,要不就在醫院睡會兒吧,我們明天再走”。
林笑點點頭,被王美玲推著到了病房,兩人將就著在病房熬了一晚。
林笑睡的倒是挺舒服的,隻是苦了王美玲,她這一夜就靠在病床上趴了一晚上,睡倒是睡著了,隻是一直在淺睡眠,眼前一直重複著最近的人和事情,特別是花姐,她到底怎麼樣了,她還活著嗎?這才是她擔心的。
林笑醒過來已經是早上十點的事情了,大概休息了五六個小時,但是這五六個小時的睡眠卻已經足夠林笑恢複體力,他從睡夢中猛然驚醒,看著床邊頂著黑眼圈正望著窗外的王美玲道:“怎麼了,你昨天沒睡嗎?”
王美玲轉過頭來看著林笑道:“差不多吧,眼前一直浮現花姐的身影,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有點擔心”。
“花姐,她應該沒事吧”林笑低著頭,揉著臉道。
“希望吧”王美玲歎息一聲,隨後她問道:“林哥,今天還需要在醫院住院嗎?還是可以出去了?”
林笑用右手摸了摸左腿上的紗布,感覺沒那麼疼了,他才道:“沒什麼事了,今天就出去吧”。
“好”王美玲點頭,出去把出院手續給辦了,順便給林笑帶點早餐來。
林笑百無聊賴的坐在病床上,他看著窗外的驕陽這才記起現在已經是六月份了,大哥離世已經過了快兩個月了,林笑心裏想著,重重的歎息了一聲,心情這會兒有些沉重起來。
王美玲並沒有走太遠,她就急匆匆的端著一碗豆漿和幾根油條走了回來,她哈欠連天的對林笑道:“昨天夜裏發生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新聞上一點也沒有動靜,我出去問了一圈好像都不知道似的,連一點謠言都沒有”。
林笑接過王美玲手裏的豆漿和油條,邊吃邊說道:“很正常嘛,不是什麼事情都需要告知老百姓的,況且昨天的事情他們應該還沒有一個定論吧”。
林笑說的沒錯,市委常委會議上麵的分歧已經完全公開化了,特別是對於錢建國提出要交由中央知曉時,陳達夫和何龍等人都明確表示了反對,他們都不想把這件事情公開化,都想能把整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錢建國現在就一個思想,“希望公開、透明,能夠交由中央部門來對整件事情聊進行把控”。
“他錢建國就是想讓我和你承擔市二看爆炸的責任,最好是能將你我都搞下來,為他這位心腹出口氣”陳軍和嚴威兩人一起蹲在地上,等待著會議室裏麵正在進行的常委會議決議。
嚴威點頭又遞了一隻煙給陳軍道:“我們能怎麼辦,但是那種情形,不是你死就是亡,我並不認為我們有錯”。
“誰說不是呢,這些官老爺成天隻知道在辦公室裏開會,屁事不了解,開會誰不會啊,不就是拉幫結派嘛,用屁股站隊嗎?誰不會啊!”陳軍也附和著嚴威的話,臉上卻滿是輕鬆。
嚴威可比陳軍緊張些,準備手雷的命令可是他下的,而且他背後可不像陳軍有後台,雖說當時的情況複雜頗有些迫不得已,但是這事誰又說的清呢,畢竟現在錢市長像瘋了似的想要為他手下心腹報仇。
“如果待會討論出來一些不好的結果,怎麼辦?”陳軍看著嚴威道。
嚴威扔掉手中的煙,站起身來看著窗外歎了一口氣,良久他才默默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我回家種地去”。
陳軍聽著嚴威這話裏的消極情緒也稍有感觸,他也站起身來,走到他的旁邊道:“嚴局長別擔心,有什麼事情我都和你站在一起,反正我已經從縣局的位置上下來了,再降也就是您說的回家種地了”。
嚴威聽懂了陳軍話裏的意思,他衝陳軍感激的點了點頭,笑道:“我家裏可還有地,辭職了還可以回家種地,你怕是家裏已經沒有地了吧?”
陳軍摸著下巴,仔細的想了想道:“聽你這麼一說,我才記起我家裏好像確實沒有地了,老家當時分的責任地都被村集體給收購之後轉手賣給企業了”。
“哦,原來你就是曆史書說的圈地運動的受害者啊”嚴威被自己這個冷笑話逗的哈哈大笑,陳軍也隻能陪著笑。
沒一會兒,陳達夫的秘書就從會議室裏走了出來,他臉上的表情並不太好,他走到嚴威和陳軍身邊對兩人道:“市委常委會議已經開完了,現在麻煩兩位跟我進去一下吧,陳書記會親自向二位宣布關於此次事件的最終處理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