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她再也不會認為那一眼,是無意的了!
下樓探路的迎春和紅梅,此刻已經被人給攔在了高雲樓外,生硬的表示,沒有鳳臨王的命令,高雲樓裏,不準進,也不準出,違令者,斬!
晏清弄到了一套男裝,興衝衝地往高雲樓裏趕,卻在看到了整座高雲樓都被圍起來的時候,大驚失色,將手裏裝著男裝的包裹一扔,扒開了人群走了進去。
“王爺。”
他盡量讓自己的神色看起來比較正常一些。
“喔,是晏大人來了哪。正好,正好,本王覺得這個高雲樓裏有逃犯,你給本王做助手,把疑犯找出來。”
鳳臨王放下了茶杯,好整以瑕道。
這個醉鬼,今天一反常態,必定有妖。
“王爺,這裏有屬下看著就行了,你看這午時三刻已經差不多了。再不走,這囚犯……”
晏清望了一眼外麵的太陽,擰著眉頭,提醒道。
鳳臨王斜看著他,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道:“晏大人不提醒,本王差點都把這事給忘了。不如這樣吧,晏大人怎麼說都是羽捕門的門主,現在處決囚犯這樣的小事,本王就交給你了。今天,就由你去監斬囚犯!”
晏清本來是想用一些借口來請走鳳臨王,誰知道卻被他臨時捉來做監斬官!
他有口難言,卻也固執地拒絕道:“皇上命王爺監斬囚犯,下官怎麼能越疽代皰?!王爺這是要折煞下官了。”
不管怎麼樣,隻要還有一線機會,他都要請這個尊神離開!
決不能讓他把高雲樓裏的水流雲給搜出來,捉走,取血做藥!
“哦?”鳳臨王站了起來,強大的氣場威壓,將整座本來溫度還瞞高的高雲樓一下子變成了冰窖一樣的寒冷,似笑非笑的臉變成了麵無表情,冷冷地對著晏清道:“什麼時候晏大人變成了遵從聖旨的人了?本王若是沒有記錯的話,南帝連下七八道聖旨命你上朝,你可一次都沒有去拜見過新皇哪。”
晏清倔強地微垂著頭,一幅恭請他離開的樣子。
的確,自從新皇登基了以後,連下數道聖讓他上朝,他從來都醉生夢死,死都不去,這讓新皇很沒有辦法,鎮南王已經改了聖號為南帝。
“下官請王爺不要意氣用事,延誤了處決重犯的時辰。”
鳳臨王背著雙手,定定地注視了他起碼有十息的功夫,高雲樓裏沒有一個人敢出聲,氣氛相當的壓抑。
晏清任由他看著,不卑不亢。
時間在流逝。
這樣的靜默,讓一些膽子特別小的人因為情緒高壓緊張,居然撲通地衝出人群,跪到晏清的腳邊,道:“晏大人,你幫小民做證,小民真的不是什麼通緝犯,也沒有做過什麼犯法的事,就讓小民先離開吧?”
有一個帶頭,其他的跟著撿弱勢的一方拿捏,也都紛紛撲到晏清的腳邊跪了下來,七嘴八舌地說開了:
“對啊,晏大人,你可是一直都在這高雲樓裏的,你可以為小民作證,小民真的沒有做什麼犯法的事!”
“本公子是太史卿家的公子,也沒有做過什麼犯法的事,還是讓我等離開吧。”
“晏大人,你給我們做證,我們絕對不會把你調戲非禮良家女子的事情說出去的。”
有個腦殘的,居然這樣大聲嚷嚷。
不說出去?還用得著說嗎?現在站在這裏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誰沒聽見?
晏清的臉一熱,眼一戾,掃了過去。
那人縮在人群裏,被那如鷹一樣的視線一掃,低垂下頭去。
哼,不知是誰的暗樁。
晏清調戲良家女子?
別人聽在耳裏是笑話,可是鳳臨王卻往後打了個手勢,道:“給本王搜!不管是誰,把包間裏的人,統統給本王請出來!”
進入這裏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而能要一間包間的人,那可都是揮錢財如糞土的豪們!
“是。”
馬上就有青衣衛帶著城防軍,衝上了二樓,三樓,四樓,一間一間房間地打開,將裏麵的人趕了出來。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基本上身份都非常的尊貴。
被鳳臨王的人趕出來,個個都敢怒不敢言,有一些為了家中的男人官運順暢的,還一個個地主動都走出了包間的門,行拜見禮。
畢竟下麵吵鬧成這樣,樓上的還能沉得住氣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與其被那些粗鄙的軍士給趕出來,不如自己主動出來見禮的比較好。
晏清的心吊到了嗓子眼上了。
“王爺!如此擾民,不妥!”
他試圖阻攔。
“讓開!”
玉樹很囂張地打掉了他阻攔的手,一揮手,又一批軍士衝了上去,大腳踹開包間門,一間一間地搜,就隻差沒翻箱倒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