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修感動自己的師傅是個情癡,明知不可得的人,卻是苦苦地等待和守候了一輩子,依然無一絲一毫的怨言。
這樣專情專一的師傅,讓他十分的感動。
靈修拱手單膝跪下,道:“徒兒定將師命轉告。”
“去吧。隻要晴兒不離開藥王穀,我會尊重她的意願。”
藥王幽幽地道。
晴兒,是水婆婆的小名。
靈修把藥王的話給轉達了,水婆婆的眼淚控製不住地流出來。
唉,都幾十歲的人了,還在兒孫輩麵前流淚,真是太矯情了。
“這些日子,我和你師傅就留在穀中為你們盤算黃道吉日。等你們祭祀回來,立馬給你們舉辦婚禮。”
水婆婆說著說著,便要趕人了。
她年輕的時候,是個率直性子的人,一般直性子的人,都是比較急的,做什麼事情都是風風火火的,這年紀大了,也沒有改掉這個習慣。
水流雲和靈修拜別一翻,才各自收拾,相攜出穀去。
京城農郊小院裏,一個灰褐衣袍的人麵容扭曲,如一片竹葉,立於竹林峭頂,對麵下方,正是隱蔽在竹林小閣樓上的一扇微微打開的窗戶,而窗戶裏,正進行著一場令人憤怒又感覺無恥的巔鸞倒鳳。
那正在快活著不知羞恥地叫嚷著的男女,正是花傾心和江同。
如果花傾心稍稍地一抬頭,看到這個灰褐衣袍的人,必定會大驚失色,因為,此人正是她避之唯孔不及,最害怕讓他知道自己和江同的齷齪事情的——幕佬!
“叭!”
幕老的臉色氣得赤紅,一個用力過度,將掌中的竹枝給弄斷了。
“什麼人!?”
花容月貌,沉魚落雁等婢跑了出來。
隻見竹林沙沙作響,微風送拂,哪裏有人的樣子。
這翻響動驚駭了那閣樓裏正在做事的男女,兩人快速地分開,各自披上一件袍子,從窗戶掠了出去。
隻見一隻野貓,竄地從竹林裏穿過,發出了“喵”的一聲。
“哼,不過是隻貓,也嚇得大驚小怪的!”
江同冷哧,一甩手,虛無掌擊過,從林中傳來一聲淒厲的貓叫聲,便淫、笑著轉身抱了神情放鬆下來的花傾心,準備再回閣樓大戰一場。
花容幾個,低垂著頭跪於地上,不敢吭聲。
她們主子最近的所做所為,簡直是失心瘋了一樣,見到江同,就像貓兒見到魚腥一樣,非要扯著他胡弄。
這讓他們這些做丫環屬下的,都有些看過不去了。
幸好是隻貓,若是來的是幕老那邊的人,隻所……
她們心中忐忑不安,總覺得這隻貓突然出現,並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真是的,你們幾個越來越沒用了!都打擾了江哥哥的興致了!以後別再這樣大驚小怪了!”
花傾心從他們的身邊走過的時候,聲音冰冷如霜,扔下了這麼一句。
“好了,心兒,別管他們了,剛才那一招,咱們繼續!”
……
幾個丫環兼屬下,望著他們遠離的背影,眉頭蹙得死緊。
玉書從一側走了出來,雙手抱胸,道:“你們幾個,還不快點起來,人都走遠了,還跪著有什麼意義嗎?”
四婢回她一個惡狠狠的冷眼。
“別瞪我。你們不覺得奇怪嗎?現在的夫人,可還是以前的夫人?我們本來都以為,找到了江宗主,夫人就會變回正常樣。可是現在,夫人不但沒有變回正常,反而更加的……怎麼說呢,讓人有些不恥了。”
玉書絲毫不把四婢的威脅放在眼裏,嘲弄著道。
為自己怎麼就攤上了這麼一個無用的主子,有些遺憾。
當年的花傾心,可不是這樣的啊。
“玉書!別以為你擁有一手好的醫術,就能夠隨隨便便地在夫人的背後編排夫人!”花容是個不能容忍事情的人,聽得玉書聲音裏的譏嘲,不由自主地下意識地就為花傾心辯解。
“難道不是麼?夫人做得,我有什麼說不得的?隻是我們之前,是不是該有一個人去提醒夫人一下,再這樣下去,就算我們的防守再怎麼嚴密,她總是不出現在幕老的麵前,一聽幕老來見,就推托有事,而且也不去看看小主子,你覺得我們能給她捂得多久?我們都是忠心耿耿地對夫人的沒錯,如果夫人讓我去死,我一定會連眼睛都不眨地馬上就去死!隻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夫人,在一條****上越走越深!花容,我不跟你說,落雁,你是我們當中見識最廣的最沉穩的,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