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之北,有城曰忻州,忻州不大,卻是連接中土和北荒兩地的一座城。這裏沒有巍峨高山,也沒有洶湧江河,隻有涓涓細流和芳草青青。
此景之美,是溫馨的美,是安靜的美。
忻州有湖曰宛月,因其形貌像月而得之。湖不大,不到一裏地。但這湖兩邊卻又許多茶社,大都是文人墨客彙聚的高雅之地。
這日,茶社中來了一個少年,這少年身穿白衣,看似平靜如水,但身上卻有一股大儒氣息,這氣息不是刻意為之,舉手之間,便如山河般浩然,天地般空曠之態。
此人已進入茶社,便引起眾人觀望,但也僅是觀望。那少年氣息雖然驚人,但卻有股冷意,這冷意拒人千裏之外,普通人,很難靠近。
“兄台一人喝茶,不免有些寂寞,不知陳東可有榮幸,與兄台一起飲茶賞景?”這時,從遠處來了一位灰衣男子,這男子身上散發著一股修士氣息。
陸青雲並沒有理會那灰衣男子,結丹初期,雖然不錯,但要傷我,也不容易。端著茶具,裏麵漂浮幾絲茶末。此茶泡得剛好,若是濃了,則味苦,淡了則無味。而這不濃不淡,卻將茶的香味完全滲入這茶水中。這泡茶技藝,的確高明,陸青雲心中驚歎。
灰衣男子並沒有離去,在陸青雲對麵坐了下來。“我聽聞,天雲山已毀,不計其數的靈獸衝入中土四宗。我聽聞,中土四宗破天荒的第一次聯合,對抗那獸潮,可惜無奈,最終失敗,如今中土已經成為無主之物。我聽聞,落雲門主耗費百年生機,算上一卦,天雲巨變的導引者,竟然隻是一個築基少年。我聽聞有諸多未死的元嬰結丹修士,正在滿世界的尋找那築基少年,恨不能啖其肉飲其血,隻因其毀滅了他們的家園。我還聽聞,那少年身上,有股堪比山河的浩然正氣,可以與天地相容。不知兄台可有耳聞?”
“我,隻是一個無名散修,不知道,也無需知道。”陸青雲臉上依舊沒有半點波折,語氣平淡至極。
盡管如此,但陸青雲心中已經是熱浪滔天,雖然他想過獸潮一定會給中土帶來災難,但絕對沒有想過,這災難竟然如此恐怖。而此時,自己竟然成為了中土的生死仇敵。同時,心中對這名叫陳東的男子,警惕起來,他光憑自己的築基實力,再加上浩然之氣,竟然能夠聯想到這麼多,此人心智,當屬不凡。
“我大清門,有靈泉,此泉水有催生草藥的功效,可提高十倍生長速度,不知小哥,可否願意加入我大清門。”陳東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但這笑意充滿自信,他知道自己一定會成功。
“你怎知,我是煉藥師?”陸青雲放下茶具,臉上帶著一絲疑惑之色。
“我的實力,雖然不起眼,但對氣息的敏感度,在八荒大陸,絕對找不出第二個。你身上的藥香味,隻有長期浸淫丹藥之術的煉藥師,才能擁有。”
大清門,忻州唯一的一個修仙門派,其實力,稍比東皇要強,但與落雲相比,稍有不足。陳東也算守信,進入大清門之後,給他安排一座洞府,並且將洞府安置在那靈泉旁邊,方便陸青雲催生草藥。
大清門掌門,蘇星,早已是元嬰修士,對於陸青雲的到來,他很興奮。這煉藥師雖然隻是低階,但對於大清門而言,卻是珍貴如寶。凡是煉藥師,都可以煉製培元丹,而這些培元丹,對於低階修士,非常珍貴。因此,還特意給陸青雲送上一些禮物,這禮物中有一本功法,還有一張符咒,一柄飛劍。
這符咒上,是結丹中期靈獸的本命魂血,比之劍齒虎的那張符咒,威力更大。
功法是一種掌法,名叫大炎掌,威力雖不能稱之為強橫,但卻講究一個鎖定,與神識結合在一起,妙用非常。
至於這飛劍,隻有結丹之後才能使用,畢竟在空中飛行,那可是結丹修士的權利。築基,隻能飛奔。
這大清門也不過分,一年隻需要五百培元丹,其他的一概不問。
可,陸青雲心細如針,既然那名叫陳東的修士,已經將其身份猜了個七七八八,而中土人士對其更是恨之入骨。他們這般做法,是不是有所求?
一個煉藥師,最低等的,一年也可煉製千餘培元丹,但這蘇星,隻需五百,這一點雖是小事,但隱約中,陸青雲總覺得有一絲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