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中,動了殺念,三門宗開出的價錢,很高。渤池城內,散修居多,煉藥師更是少的可憐。兩千培元丹三百蒲元丹即便對蔣家來說,也不是小數目。況且,此人隻是後期結丹之境,以元嬰實力,蔣飛龍自認為有十成把握,可以將其一擊斃命。
感受到蔣飛龍身上的淡淡殺意,陸青雲嘴角掛著一絲嘲弄之色,隨意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悠然說道:“我勸你,最好別這麼做?”
蔣飛龍臉色一僵,他的殺意,隻是有心而發,並沒有刻意的施展出來,沒想到這少年的感覺竟然如此敏銳。“這裏是蔣家,你逃不掉。”
“若是,蔣家不想被滅門的話,你大可一試。”陸青雲微笑的看著蔣飛龍,這笑容中,沒有半點恐懼,相反,一股濃烈的自信在其眼中流轉。
看著陸青雲的眼睛,蔣飛龍的心,猶豫起來,他既然敢一人來我蔣家,想必早已計算好了一切。此人不簡單,不能魯莽出手。元嬰老怪,哪一個不是心智成妖,蔣飛龍笑著給陸青雲倒上一杯茶:“陸兄弟一人獨創我蔣家,想必不是來喝茶的吧?”
陸青雲接過蔣飛龍的茶,臉上掛著一絲若隱若現的寒意,“當然不是為了這杯茶。隻是不知,蔣家對三門宗的地盤,有沒有興趣?”
此話一出,蔣飛龍的神經一緊,臉上紅暈交加。“陸兄弟是在笑話吧?我蔣家胃口雖大,但也沒有大到可以吞下三門宗的地步。”
“若是加上我呢?”陸青雲將手中的涼茶,一飲而盡,臉上平靜無波,靜靜的看著蔣飛龍。
蔣飛龍笑了,一個後期結丹修士,能夠幫得了什麼忙。“陸兄弟說笑了,你指的是,你背後的勢力嗎?”
“不,隻我一人。”陸青雲搖搖頭,淡然說道。
“不知陸兄弟打算,如何滅掉三門宗?我們蔣家又能幫得了什麼忙?”蔣飛龍說這話,帶著幾分諷刺。此話的言外之意,則是說,你陸青雲為主攻,我蔣家隻是幫忙,僅此而已。
“我隻需要家主將孫澤請到蔣家來,喝兩杯茶,隻需兩個時辰即可。”陸青雲如是說著,站了起來,而後在桌子上丟了一個儲物袋。
“事成之後,三門宗便是無主之地,以你蔣家實力,可以以迅雷之勢,將其吞下。儲物袋中的東西,隻是略表陸某誠意罷了。”
陸青雲走後,蔣飛龍好奇的將桌子上的儲物袋打開,臉上突然被一股震驚之色所代替,二百蒲元丹!
一個後期結丹修士,擁有二百蒲元丹,而且僅是誠意,此人背後,究竟是什麼樣的背景?蔣飛龍不敢想象,也無法想象,久久的站在原地,不曾移動過。
“僅是將孫澤請來喝茶罷了,不用擔心。”蔣飛龍身後,蔣玉柱的身影閃現出來。
不過,這位麵色許久未曾出現波動的老者,竟然有些期待之色,也許,這個契機,是他蔣家稱霸渤池城的第一步棋。
“可是,他僅是後期結丹修士。”蔣飛龍那隻握住儲物袋的手,有些發抖,蒲元丹,雖然對其效果已經不再顯著,但蔣家之內,有眾多結丹修士。而二百顆蒲元丹,便相當於二百條結丹修士的性命。他握住的,不是丹藥,而是二百結丹修士。
“他可以。”蔣玉柱的臉上,帶著一絲凝重。
蔣飛龍一聽,心緒猛然顫栗,“爹,你的意思是,他就是那人?”
“我在他身上,感受一股不屈的逆天之意,他確實是魔修。”蔣玉柱言語淡淡,但心中卻早已洶湧澎湃。
魔修者,這個在西荒之內,是何等榮耀的名字。五千年前,西荒魔修吳興凱,大鬧八荒,甚至親手滅掉三個上神宗的長老。雖然最後被眾多神通修士圍攻,失敗而逃。但吳興凱的名字,卻是西荒修士心中的神。
因此,在西荒,魔修者是一種榮耀,是身份尊貴的象征。大凡魔修者,都喜歡在西荒出沒,他們在這裏會得到更多的尊重,比如當年與陸青雲在南環角大戰的星道,也來自西荒。
儲物袋中,有快傳訊玉簡,蔣飛龍緊緊地握在手中,其心,早已飛到了千裏之外,三門宗的領地之上。
此夜很靜,依舊坐在來福客棧的屋頂之上,手中握著香醇的糧酒,眼睛卻已經看向那望不到盡頭的星空。
什麼是天?那星空的盡頭在何處?每當夜深人靜之時,陸青雲便會選擇一個安靜的地方,看著那變幻莫測,卻有有規可循的點點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