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問你,冷極之後,是為何,熱極之後,又為何?”陸青雲突然問到了一個讓袁喬無法回答的問題。
他的眼中帶著一抹震驚,愣愣的看著陸青雲,好似這一切,根本不應該從一個修道僅三百餘年的少年口中說出。冷極之後,是為何,這個問題,就連他自己都不曾想過,更不要說來回答了。
看著袁喬愣神的表情,陸青雲徐徐問道:“師伯曾說,冷熱相生相伴,是一個矛盾的統一體,那麼弟子是否可以理解,冷極之後,便為熱,熱極之中,也同為冷。就像一個圈,連接在一起,不分彼此,永遠相伴?”
“一個圈,連在一起,一半為冷,一半為熱,冷極之後便為熱,熱極之後,也同為冷……”袁喬嘴中重複著陸青雲的話語,不斷的低頭沉思推敲著。仿佛能夠琢磨出一些東西,卻有有些飄渺不定。
陸青雲看著袁喬沉思的表情,安靜的坐在一邊,其實這個問題,他也隻是觸摸到一個邊緣罷了,希望可以在袁喬這裏,得到一個完美的答案。
殊不知,他這一坐,便是一個月,這一個月的時間內,袁喬一直推敲著那句話中的哲理,同時腦海中的禁製之魂,也在推演著一切合乎情理的可能。
流毒本屬於極寒之物,原以為通過極熱之物,兩者相生相克,可以救張輝一命。然而通過陸青雲這麼一說,在一個月之後,袁喬好似抓到了一些東西,並漸漸按照這個思路走下去。
他這一坐,又是半年,半年之後,在其眼中,閃爍著興奮的精芒,猛然一下從石椅上站了起來,激動的拍著陸青雲的肩膀,喃喃說道:“極寒之後便為熱,師弟體內的流毒,不應該以極熱之物來抵消,這樣雖然會將其體內的流毒給清除幹淨,到時候定會因為兩者的反應太過劇烈,而給師弟帶來不可估量的傷害。流毒的解決之道,應該是極寒之物!”
這明悟,在袁喬看來,是屬於陸青雲,若是沒有此子,他根本想不出解決流毒的根本之道。同時,通過對冷熱的理解,他對矛盾的理解,也更加深刻一些,這為其日後實力的增長,提供了保障。
袁喬這麼一說,陸青雲眼中立即大方精芒,其實已經觸摸到了這個關鍵點的邊緣,興許袁喬不說出來,不需半年,他也能夠發現這個道理所在。極寒加上極寒,便超越了極寒,此時便為熱的存在,從而可以從根本上解決流毒的問題,並且不會給張輝的身體,帶來任何傷害。
兩人的目標,從一開始的極熱之物,一下子變成了極寒之物,目標的重大轉變並沒有讓兩人慌亂思路。相反,陸青雲臉上卻掛著一抹濃濃的笑意,看著袁喬說道:“師伯,你可知藍冰穀的來曆?”
當年陸青雲滅掉整個藍冰穀之後,在那深越萬丈的地府之內,那一具具早已幹枯的屍體,卻被藍色的冰塊固定著,以萬千屍骨是養料,祭奠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那裏,是否有極寒之物存在?
“藍冰穀?”袁喬眼中帶著一抹疑惑,道:“傳說他們有一個禁地,如同天緣閣一般,可以內門弟子進行功力加持,隻是礙於上神宗的身份,這等事我們也不好參與,隻是略有耳聞罷了……”
“難不成,那裏會有極寒之物存在?”袁喬看著陸青雲那閃光的眼神,心神一顫,一股狂喜征兆,緩緩浮上心頭。
“弟子用一年的時間演算八荒,在藍冰穀的廢墟之中,卻感到了一股極寒氣息,那裏應該就是我們的目標。”陸青雲眼中帶著一抹狂喜之色,雖然當年他被那虛無中傳來的一道氣息,嚇得魂飛魄散。但今日的實力,也絕非當年可比,天魔分身與虛族分身隨時都可從沉睡中醒來,雖然沒有化魂之境,卻也有化魂實力,這一次,他有八成把握,可以穿過那層氣息的侵蝕。
“我隨你一起去!”袁喬的身子,向前一站,臉上洋溢著極度的歡喜,若不是陸青雲,張輝可能永遠也無法從那流毒的侵害中醒來,而今,雖然依舊沒有真正的解決之道,然而他卻看到了一絲希望,而這希望的來源,正是陸青雲。
“師伯,你有傷在身,不宜出手,況且此時是非常時期,大魂閣與上神宗對我東皇門虎視眈眈,你暫且幫我守護宗門即可。況且,有匹廝在,八荒之內,能夠傷我的人,卻是不多。”陸青雲攔下有傷在身的袁喬,眉宇間露出一絲堅韌之色,麵對未知的危險,他不想再把袁喬給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