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變成了這樣,突如其來的,生氣的時候胸口好似有團火在燒,衝撞著他的胸口想要出去,隨著身體氣流的湧動,那火苗就那樣自然而然的燃了起來。
“哥哥才厲害呢,咻咻咻的幾下就把那個壞人給嚇走了,反正我覺得,哥哥最厲害。”說著他又有些失落,“哥,你說我就為什麼不能像你一樣厲害呢,我也想要打壞人,想要保護你。”
李小酒沒說話,從抽屜裏抽出一根細細的毛線,將他的傷口上按著的紙栓了起來,本來一雙小手,被他包的又腫又大,偏李龍驚奇的拿起來左右晃了晃,還驚奇的說了聲“哇,你包的真好!”
好嗎?李小酒有些無奈的看了他的手一眼,還是說道,“那哥以後教你。”
李龍一聽,更是興奮了,小眼睛也沒了以前暗淡的色彩,整個人都活潑了起來。
夜晚,兩個小孩子點起半根蠟燭,昏暗的燈光下,他們拿著冰涼幹硬的饅頭,有一口每一口的往嘴裏塞,李龍隻覺得喉嚨哽的難受,他看了一眼發呆的李小酒,無力的說道:“哥哥,我好想小舅舅和叔叔他們啊,我不想待在這裏了,這裏有壞人要搶我們的食物,晚上睡覺也好冷,每天隻能吃幹饅頭,我好想回家!”
每一聲話語直直擊打在李小酒的心裏。
家嗎?
他呆呆望著帳篷外照射進來微弱的光芒,八月十五了,明天就是他八歲生日,可媽媽不在了,月亮也消失了。中秋佳節啊,正是合家團圓的時候,可惜他為什麼就不能擁有呢。
他搖了搖頭,揮去心中的失落感,拍了拍手,給李龍脫了鞋子,讓他上了床,餘光看著他腳上那雙襪子,硬是愣了半響。
襪子已經磨破了幾個大洞了,幾個拇指都跑了出來,一雙小腳沒有一點肉感,一層皮肉下全是硬邦邦的骨頭,青筋看起來十分明顯,摸起來也沒有一絲暖和的溫度,冰涼涼的。
抬頭看了那依舊童真的小臉,他心裏莫名的泛酸,“小龍,還餓不餓,哥給你拿餅幹吃。”
李龍也不脫衣服,蹭的一下跳進了被窩,舒服的歎了口氣。
“哥,不餓了,餅幹我們留著明天吃,我們快睡覺,舅舅說讓我們明天起早一點呢。”說著,他牽開被子一邊,示意李小酒躺上去。
李小酒久久看了他一眼,終是“嗯!”了一身將桌子上的蠟燭吹息,上了床。
眼睛適應了黑暗,他依舊如以前那般拍著李龍的背哄他睡覺。
李小酒無疑是很疼這個弟弟的,李龍從小就是他帶大的,他們一起生活了六年,他幾乎舍不得讓這個弟弟受點委屈。
這一個月,他們受的苦他不是沒有感覺到,隻是在失去母親的疼痛中他將這些苦給省略了,可他的弟弟還那麼小啊,為什麼要讓他受這種苦。
視線有些模糊,指尖摸著李龍幹枯黏在一起的頭發,一下又一下。
黑夜中,李小酒眼睛瞪的很大,他不知道想了許久,久得感到酸澀,感覺到了眼前一片模糊,他就那樣閉上了眼睛,卻沒絲毫的睡意!
“……”
再說張念那邊,眼見他就要喪命於狗爪之下了,耳邊甚至已經響起了皮肉撕裂,骨骼碎裂的聲音,可他,並沒有感到一絲痛感,甚至感覺那聲音不像是自己身體發出來的一般,可聲音又離那麼得近,好似就在耳邊。
這,怎麼回事?
被撕碎不應該很痛。
“撲通撲通!”
他的心髒開始劇烈跳動起來,聽著外麵再無一絲動靜,有些不確定自己是否已經死了,可胸腔隨著心髒的跳動猛地傳出一陣劇烈的疼痛卻告訴他,不!他沒死。
他,還活著!
人們也不跑了,他們就那樣楞在了原地,看著本應該已經死去的張念麵前不知從哪出現的金色盾牌,瞪大了雙眼。
這怎麼回事?
張念緩緩睜開了雙眼,明明感覺自己沒閉多久,卻又好似過了幾個世紀,睜開時竟讓他感覺到了有些刺眼。
“這!這是什麼東西?”
瞳孔猛的一縮,他竟然看見自己麵上出現了一塊巨大的金色盾牌,上麵還發出微弱的光芒,就那麼直直的立在自己的麵前。
張念眨了眨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眼花後,更是詫異了起來。
不止是他,所有人的驚呆了,就連那些跑進來的軍人們,也楞在了原地。
盾牌很大,幾乎有一個成年人一般高,它的前麵樹立著密密麻麻尖利的倒刺,上麵吊著那喪屍狗的屍體,沒人看見那盾牌是從何而來,它就那樣出現了,那喪屍狗也是如此,它衝撞的力氣很大,可就在同時,盾牌突然冒了出來,打了它一個措不及防,就那麼直直的撞了上去,腦袋身子全插入了那些倒刺裏, 當場腦漿迸裂,它甚至都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