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酒撫下他額頭處飛起來的幾根呆毛,歎了口氣,“因為我也不喜歡這裏呀!”
兩人吃完後,李小酒拉起李龍,小聲道:“小龍,我們先回帳篷拿了東西在走。”
李龍眼睛一亮,先是左右的瞅了瞅,見沒人注意道這裏,才道:“哥哥,我們還有一包草莓餅幹呢。”
李小酒豎起食指,放在嘴邊“噓!”了一聲,“我知道,咱們走。”
李龍也收起了笑臉,十分嚴肅的點了點頭,兩人手拉著手,又朝著原路返回。
基地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進來的人要經過多重審核才能進去,出去的人,無論你是男女老少,隻要你想走,隨時都行,當然也可以回來,不過再次回來就必須要交出手中一半的糧食,不管是多少,都必須要交,不然你馮想再踏入基地。
李小酒和李龍就這樣,背著個書包,裝了幾件衣服和那為數不多的草莓餅幹,便向著唯一通向外麵的大門走去。
在守衛驚訝的目光中,兩人就那樣麵無表情的走出了這個生活了一個月的基地,不帶一絲猶豫!
守衛覺得這兩孩子要不是太天真,要不就是瘋了,好不容易有避難的地方,他們竟然會選擇離開,有沒有搞錯!
上麵發話,想出去的一律放行,守衛歎息了兩聲,他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
兩人終於回歸了大自然,可外麵的世界,一片蕭瑟,怎麼也見不到曾經繁華熱鬧的場景了。
李小酒帶著李龍,將近走了一個多小時,終於走出了這個基地的保護區域,本是想按照李強他們的方向去找人的,可東南西北都分不清的兩人,兜兜轉轉,早已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今天難得呢出了太陽,暖洋洋的,照在人的身上很舒服,他們走累了,坐在公路旁的樹下,好似又回到以前那般,他們一大家子人,圍在梨樹下,開心的笑,快樂的玩耍。
那時他的爸爸還在家,跟著大伯們在聊著天,他和李龍還有鄰家的小夥伴們捉迷藏,那種日子,讓他奢望。
眼前的場景逐漸模糊,李小酒感覺眼睛好酸。
可現在呢?
媽媽走了,爸爸也失蹤了,同樣的大樹下,同樣的好天氣,卻再也看不到那一張張笑臉了。
他想哭,可自媽媽離開後,就再也哭不出來了。
李龍靠在旁邊,走了這麼久,本來就沒什麼體力的他累壞了,坐在樹下,便有些昏昏欲睡起來。
李小酒也累了,但是他不敢睡,隻是讓李龍靠在自己的腿上,自己靠在樹樁上,放鬆的休息起來。
悄無人煙的公路旁,零零散散的停著許多車,有些車門上還帶著些已經黑了的血跡,大部分車上積了層厚厚的灰,有些車窗大大開著,裏麵也結滿了蜘蛛網。地上因許久沒打掃過也堆著層層枯黃的樹葉,在這種情況下,兩個小孩就那麼安定的躺在一旁,未受到一絲影響。
總說孩子因小二無知所以無所畏懼,這話說的的確沒錯,無知的大腦也往往使得孩子麵對許多東西都想不出為何,也許是從未見過,所以他們即使看到了一些事,表現出的表情,是一個成年人都心寒的殘忍。
李小酒隻有八歲,李龍隻有六歲,末世前,他們接觸的都太少了,他們的世界太過幹淨,太過單純,遇到事也從不會往深處想。
特別是經過母親被人陷害慘死,父親又不知何去向的李小酒,在他的眼裏,活人遠遠比死人更加可怕,即使血流成河也沒他親自看見母親死去,卻又不能挽救讓他害怕。
李龍躺了一會兒,感覺有些尿急,自己爬了起來,就想找個地方解決,他瞪著眼睛左右看了看,不知道哪個地方適合。
李小酒看他扭開扭去的,無語道,“你幹嘛呢。”
“哥哥,要尿尿。”
李龍急死了,無措的喊了他一聲。
李小酒見此,看了眼周圍,就自己靠著的樹最寬最大,也不敢讓他走遠,往樹後指了指,道:“那你到樹後麵去尿,我在旁邊等你。”
李龍急忙點了點頭,轉身就跑到樹後麵,拉下褲子,放出籠子裏的小鳥,舒服的眯起眼來,嘴裏還不嫌著,“哥哥,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小舅舅他們啊。”
他的眼睛不停地四處張望著,路有許多條,卻不知哪裏該是他們的歸處。
不知是看到了什麼,李龍急忙拉起了褲子,跑到前麵拉住了李小酒,有些害怕,“哥哥,哪裏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