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說:“說真。流觴居然替我去找那個人的麻煩,你說她笨不笨,九哥都放棄了,她倒是不平起來了。那丫頭,豈會是那個人的對手。人家狠辣可是比得上她三分的。”
那個人,我們都知道,就是當今皇上最信任的陳大將軍,靜妃娘娘的親爹。
我想,流觴還想去找那傳說中的神秘之物來給九哥。讓九哥治好我的眼睛。
一個真誠又固執的流觴,唉。
邊關,真的不能不去了。
哪怕,皇上在哪裏。
他開始,挖掘那裏的寶藏了。
我就知道,他以來沒有放棄過。
雖然是我那時也送給他的禮物,可是我想,他沒有那麼快會發現的。快過年了,他會很忙,而且還有琳愛在,他不會那麼快去看那些的。
我想,他對我或許是開始好起來了,我也不想要把關係弄得太擰。
我畢竟還是想給琳愛一個美滿充滿愛的地方,所以,不想我們總是怪怪的。
送給他,寫給他,代表一個重新的開始。
我的脾氣,在遇到他之後,磨得什麼也沒有了,隻是渴望平靜而已。
那天,我寫了,帶著一種輕鬆的心情寫。
今天我知道,他在尋找了。
我與九哥啊,終還是逃不過棋子的命運。
九哥找到了玉佩,而我,知道了線索。
搖頭苦笑,靠在九哥的肩上:“青錦臣,你真笨。”
“沒大沒小。”他輕敲我的頭。又柔聲地問:“怎麼了?想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嗎?”
“沒有,就是想,我看你的這水路能走多遠,一路上晃得我頭昏眼花的了。”
他的手指揉揉我的腦子:“昏我可以理解,眼花?”
長長的尾音吊起來。我嗔笑:“反正看不見,也會眼花花的。”
“那就改坐馬車吧,青薔我聽人說,那裏有神秘的東西,很靈的,或許可以冶好你的眼睛呢?”他口氣中,帶著興奮。
我輕哼:“九哥,他在那裏呢?你也不怕我這個大活人,去了嚇死那裏一堆人。”
九哥卻笑得坦然說:“有什麼好怕的,我隻想你過得好。你這一輩子,還沒有過完,不是屬於我的。”
“誰說不是了,九哥,我們成親吧。”
“成什麼,丫頭,這話,可不是能亂說的。知道嗎?九哥會當真的。而現在的人,狀態並不好。”
“那現在我們什麼也不要管,就早點去邊關,然後呢,就走一步,算一步。九哥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打算些什麼,我真怕,我們做這些,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他撫撫我的臉,輕聲地說:“那你想琳愛嗎?”
琳愛,那個日夜噬我心骨的名字。我怎麼會不想她呢?我無時無刻不想著她啊。我也想帶著她長大,但是他不給我。
“想。”我輕輕地說著。
九哥輕笑:“那不就是了,他不會讓琳愛這麼小的孩子留在宮裏的,或許九哥可以偷出來,讓你見一見。”
“那到時候再鬧出些事來呢?九哥,我現在什麼也看不見了。”
“並不代表著,人久要斬斷你以前的種種,不是嗎?青薔,你不去麵對,你怎麼對以後呢?九哥不想看到你眼中,盡是迷惘的神色。這樣子,更不好,九哥這輩子不祈求你什麼的,你當要知道,你的快樂,你的開心,才是九哥想見到的。”
依偎在他的身邊,我低低地說:“九哥,你真好,我要,我要好好地愛九哥。”
他卻拍拍我的手:“現在不要說太多,九哥怕承受不起這些。”
“為什麼呢?”我不解了,九哥不是懼怕這些的人。
而且九哥並不是不喜歡我了,隻恨啊,我又看不到,不然我可以知道九哥在想些什麼的。
他能看穿我,同樣的,我也能看穿他。
他的手指劃過我的眼眸,輕輕地說:“九哥現在想要青薔的眼睛,能早些看到,在冬天來的時候,九哥在雪中舞劍,還能聽你在梅花下彈得一曲。看那落雪繽紛的梅與雪,一起飛揚而下。”
搖搖頭笑著:“不用眼睛,也可以彈琴。”
“那就畫畫,九哥喜歡看到你的畫,有你自已不同的意境和感受。你以前所畫的,太是孤冷,讓九哥一直想要去溫暖你的單寂的心。但是止於兄妹,我不敢越雷池一步。”
“九哥,不恨我娘了,也不恨我爹了。雖然他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我也不恨他了,他居然不知道我是他的女兒,他是全天下最可憐的人。”
“別難過,現在什麼也不要想,我們就去邊關了,九哥會照碩好你的。你可以想著那種無邊無際的草,那種踏日而回,逐雲而奔的瀟灑與奔放了。”
我想著,那必是與江南的煙霧水鄉不一樣的風景。
歪著頭,細細地去猜測,那是什麼樣的一種景致呢?我不怕看不到,九哥是我的眼睛。
我有心,有手,有感覺。一路上過來,我知道的,比看到的還要精彩。
去邊關的時候,有些麻煩,不過九哥一一都能帶我順利而過。
我不知是不是宮中派來的,我沒死的消息,可謂是讓青家揚得到處都知道。
這其中,是九哥費了多少心思換來的。
不知我也能猜得到,上山的路不好走,他就背著我上。免去了走那盤旋山路,而又危險又慢的顛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