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寒摩挲著口袋裏的鑰匙，靠在副駕的真皮座椅上沉默不語。
車窗外的景色飛快地倒退，天空中閃過一道悶雷，豆大的雨點終於落下。
齊寒不說話，林羽臻卻忍不住不說話。
白色的甲殼蟲停在了十字路口的紅燈前麵，林羽臻把手伸進了齊寒的口袋裏，抓住了齊寒的手：“你在想什麼呢，上車之後一句話都沒有說。”
齊寒回過神來，他反握住了那隻微微有些冰涼的小手：“我在想怎麼跟你坦白。”
林羽臻兩個手指捏住齊寒大腿內側的嫩肉輕輕摩挲，她扭過頭來臉上帶著神秘的微笑：“你要坦白什麼？”
舒服又刺激——齊寒的小腹騰騰騰地竄起一股熱流，小小寒有抬頭的跡象。
他想起老頭子的一句話：別跟女人開玩笑，她們不當真的時候你笑不出來，她們當真的時候你會哭出聲來。
“咳咳，其實我要離開江城一段時間。”齊寒把手從兜裏抽了出來，這個玩笑再開下去一定會出事——自己一定會出事，“這段時間可能沒有辦法跟你聯係。”
“有時候我真覺得你不像是一個學生的樣子。”林羽臻重新握回了方向盤，歎了一口氣，“怪不得舅媽說女人都是矛盾的，她們希望自己的男人是頂天立地的大人物，又希望他能天天陪在自己身邊。我以前是不信的，心裏就想，自己以後要是有了男人，一定全力支持他的工作，一點都不考慮自己，但是現在隻想著要是你真的是一個學生就好了，至少能抽出時間讓我們多陪陪彼此。”
齊寒笑了笑，說道：“這次離開江城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的，而且那些躲在背後的勢力漏出了一點馬腳，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什麼動作，俞氏也要應對下個月的利安考察團，這段時間我會比較清閑——我本來就是一個學生，隻不過在學業之外還做了點兼職。”
“而且，”齊寒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腦袋，“剛剛還拿到了做兼職的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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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就是……你的報酬？”
大多數人辛苦工作幾十年，錢全部都送到銀行還房貸車貸，這些錢還沒結清，父母又開始催著要孩子，於是他們從房奴車奴變成了孩奴，他們的爸爸媽媽變成了爺爺奶奶，所以很多人慢慢地發現，原來他們這一輩子都是在為銀行打工，也是為別人在掙紮著活著。
後來有人探索出了人生的真諦——果然和土豪做朋友才是最好的出路。
齊寒也是這麼想的，但他並不覺得這樣可恥，因為土豪很需要他！
“等價交換”是齊寒一直遵從的人生信條，但是這樣的信條是用在朋友身上的，他不是冤大頭也不是白蓮花，不會悲天憫人試圖地拯救他目光之內的每一個失足少年。
當他從黃富的嘴裏聽見“白雲蒼狗”這個名字的時候，這個任務的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因為白雲蒼狗迄今為止接了這麼多單，也隻失手過一次。
齊寒能夠很肯定地說，要是自己沒有出現在這裏，俞氏很可能已經變成了別人的俞氏，雖然他還不知道俞氏這塊肥肉到底肥在哪裏，但是知道它是塊肥肉總比不知道要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