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悲傷這個名字飽含著他父母對他的期望。
有人出生就是小白臉,比如齊寒;有人出生就是花美男,比如陶業;有人出生就是豬腰子臉,比如胡熊;有人出生就是黑炭頭,比如汪庸之。
還有一種人出生就很悲傷。
小孩子出生的時候皮膚都會有一些褶皺,而莫悲傷的褶皺要比別人更加地皺一點,他的臉上充滿了溝壑,那樣子看起來就是一隻——悲傷的猴子。
當時他的母親疼得哭了,他的父親激動得哭了。
周圍的護士們也哭了。
因為這隻猴子的表情是那麼的悲傷,他的悲傷是那麼的——充滿了韻味,無神的幹涸,不哭而神傷。
“這孩子怎麼不哭?”一個小護士說道,“他不哭我就要哭了。”
說完這個小護士就哭了。
旁邊看過莫悲傷的人也哭了。
他的悲傷是那麼地——充滿了感染力。
不過他的運氣不錯,因為他的父親姓莫,這個姓氏在某種程度上拯救了他。
莫悲傷,不要悲傷。
莫悲傷雖然有個悲傷的麵孔,但在父母的關愛下他依舊過上了快樂的生活。可是安逸的生活卻在一場車禍中化作了灰燼,快樂成為了曆史,莫悲傷抑製不住悲傷。
後來他考上了華夏電影大學,立誌做一名喜劇導演,但卻沒有被投資商看中。
這也是莫悲傷後來走投無路失足加入白雲蒼狗的原因。
他不是在問我的計劃,而是在向我要建議。莫悲傷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略略思考了一番,還是決定接下齊寒遞過來的這根橄欖枝。
因為他知道——不接就死定了。
莫悲傷被生活強上了好多次,已然是學會了享受。
“你想知道什麼?”莫悲傷低頭問道,他知道背叛的代價,每一次背叛都會使自己的價值折半,這次加入了齊寒,那麼他就沒有機會再向別的組織靠攏了。
沒有地方會收留一個價值和誠信都為負的人,更沒有組織敢收留白雲蒼狗的叛徒。
“我想知道你準備為別人死還是為自己活。”齊寒咧嘴笑道,不管對方是準備舍生取義還是留下青山來砍柴,他都會成全對方。
老頭子說過:“現實是很現實的。”
有才能的人不一定有選擇的機會,男一號和情聖王二麻子都算是有點能力的人,但也僅僅是有點,而且他們沒有背叛的理由,所以齊寒也沒有把他們挖過來的想法。
但莫悲傷不同,一個在內部資料上有著極高評價的男人,卻一直跟著兩個自負又智負的二流殺手幹活,作出來的計劃隨時都在被人更改,得到的回答永遠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莫悲傷很憋屈——那個男人不渴望成就一世功績,在自己的崗位上做到頂尖?但為什麼就自己反複遇到操蛋的事情?
“能不能先讓我聽聽你的計劃。如果隻是小打小鬧,那就請你成全了我。
——我不想再庸庸碌碌地活下去了。”他悲傷地說道。
齊寒很能理解他的心情,因為他也遇到過在智力上有硬傷的雇主,那段時光真是不堪回首。
“我沒有什麼計劃,但希望這個東西能讓你提起興趣。”他摸出了之前給三人組看過的那個徽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