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可是能這些年來鄭浩平對我精神和肉體雙重折磨的原因,我的反應比別人慢了不知道幾拍。
進了店後我開始後反勁兒,心慌成了一團。
陳姐過來打聽我文具看得怎麼樣,我卻沒頭沒腦地向她抱怨:“陳姐,那個安念就是神經病,大街上見個人,莫名其妙上去就打,打完之後那人開車追,結果他又把那人給帶到環路上去又打了個重茬兒,我們回來時候那人還在地上趴著呢,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兒……”
陳姐愣愕地問:“他為什麼要打那個人,從前有仇?”
我搖搖頭:“不像,他們倆好像不認識。”
“那個人得罪他了?”
“不會!那人直到挨打時也沒弄清他是從哪來的……”
“那是為什麼,你沒問問他?”
“我——我沒問。”
“我看你也有病……”陳姐無奈地擺了一下手,被顧客叫走找貨去了。
郭曈把手裏不知數沒數清的零錢遞給款台前一位大媽,嘲諷說:“我看他一定是相中人家媳婦了,想來個搶親!”
“不是,那人和他老爹在一塊兒,周圍十米之內都沒個母的……”(我似乎把我自己給忘了)
我走進款台把他擠了出去:“去幫陳姐把中間那排架子上的貨勻到兩邊,倒出地方擺文具。”
陳姐聽見在裏邊問:“貨你訂完了?”
我說:“是啊,品種弄得可全了,我估計光本子就得把下麵兩層擺滿……”
郭曈到架子那兒兩邊倒騰,說:“看你把這屋裏堆得,你要是再上新貨咱們就得擱腦袋頂著了……”
“好,我希望你的腦袋是桌麵兒……”我一邊和郭曈打著嘴伏,腦子裏一邊琢磨安念的事兒,總覺得他今天特別不對勁,暗暗想著是不是該打聽一下原由滿足一下好奇心……
文具店的老板果然講信譽,沒到天黑送貨車就到了,業務員也跟車一起過來,幫忙卸完貨後又和我一起清點完才離開。
陳姐和郭曈忙著拆包擺放,我趁顧客少的時候也來幫忙。
自從陳玉梅來鬧過之後,郭曈對我的態度有很大轉變,之前總說我自私,力氣活從來不伸手,但是現在我要挪動點沉的東西不用出聲他就會主動過來幫忙,這讓我很奇怪。
今天也不例外,我拎著成包的本子往一旁挪,他趕忙過來,說:“你去把筆盒子拆了吧,這個我來。”
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站起來去揀輕快的東西弄。
晚上揚揚放學來吃飯,看見我新弄來的一堆東西,說:“媽媽你這能賣出去嗎?我們同學都隔一陣子去市裏買一次,連我們學校邊上的文具店都很少去,再說,這馬上就要放暑假了……”
我心想:是啊,我怎麼沒意識到一點!不過我還是硬著頭皮說:“我和他們不一樣,我有兒子在學校給我做宣傳,隻要開學時把你班同學都拉來就行了。”
“我才不幹那丟人事呢,要去你自己去……不行,你也不能去,讓同學認出來我多沒麵子!”
“你念書念傻了吧,這有什麼沒麵子的……對了,你是不是感冒了,最近這陣子我發現你的嗓子一直不對勁。”
揚揚揉了揉脖子說:“沒感冒啊,我也不知道……”
陳姐在裏邊笑話我:“你這個當媽的,可真夠粗心的,連你兒子變聲兒都不知道,還說什麼感冒呢……”
“變聲兒了!會嗎?”我再看看揚揚,個子比我都要高一點兒,或許也該到變聲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