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安念放在揚揚床上後,又處理了一下他胳膊和手上被下班顆粒割出來幾條細小的傷口,然後回屋睡覺。
蘇佳紅來了之後我們把安念睡過的那張床挪到客廳來,和我的床並在一起。
蘇佳紅被我攪得睡不著,掀開蒙著頭的被子問我:“你對這無賴這麼上心,是不是真喜歡上他了?”
這個問我題我也搞不懂,從前除去鄭浩平之外,我沒和別的男人過多接確過,在我印象裏,男人和女人是不可能成為要好的朋友的,如果交往的範圍超過了正常接觸標準,那麼一定有異性相吸的成分在內。
但是對於安念我真的說不準,他的性格和我相差太遠,生活的世界也和我完全不同,我猜測不透他的想法,弄不清是否真的對我有意思。
就我而言,我對他是有一種特殊的感覺,尤其是今晚知道他的一部分隱密之後,更是由心裏想去關心他,撫平他深藏的傷痛。
但是他接近我是什麼目的我的確不知道,今晚天之前我還在想他故意賴到我家來住或許是想追求我,但是剛剛知道了他的事情又在想,或許他這樣做隻是想再找一次家的感覺,要的隻是這樣的個氣氛,與我個人沒有太大關係……
可是越這樣想我對他的痛惜反倒更強。
蘇佳紅聽我不說話,以為我默認了,又說:“慧,不是我挑拔你,我看這人真不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你要是嫁給他還不如和鄭浩平複婚呢,好歹也是揚揚的親爸。”
我說:“你都扯到哪兒去了,我和他隻是正常交往,你怎麼都弄嫁不嫁那去了?就我這模樣也根本沒想過再嫁人,至於複婚就更別提了,要是還能忍得下去鄭浩平一點點兒,當初也不會離婚。”
蘇佳紅和我經曆一樣,不再勸我鄭浩平的事兒,說:“總之我看這個姓安的就是不個好人,你看他每天都除打架就是談論女人,見誰都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早晚得惹出事兒來。”
我悄悄歎氣:他這樣也是有原因的,他的憤世嫉俗來他的自暴自棄,來自他對自己的痛恨,可是,這些我能對蘇佳紅說嗎?這是安念心底最深的隱秘,若不是喝醉,他也一定不會對我說,這樣慘痛的傷疤誰願擺在別人麵前?
我在蘇佳紅的叨叨聲睡著。
第二天早上醒來安念還在沉沉睡著,我沒有叫他起來,在廚房裏給他準備了米粥和清淡的小菜,然後和蘇佳紅一起去了店裏。
直到下午,安念才頭重腳輕的出現在我麵前。
今天苗苗請假,我又站回收款台。
他站在門旁看了一會兒,直到人少下來才走到我麵前,極罕見地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那個,昨晚謝謝你!”
我一如平常一樣白了他一眼,說:“謝什麼?謝幫你付錢麼?那可是要還的,我辛苦掙來的錢,不會白給你揮霍的。”
“還、還,一定還……”說著他撓著脖子遲疑了半天問我:“昨晚……我都和你說什麼了?”
我又翻了他一眼,抻著臉說:“什麼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