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在夏中華家終於見到了日思夜想的黃輝,她不顧夏中華夫婦在一旁,撲倒在黃輝的懷中,忍不住放聲痛哭。
黃輝雖然心潮澎湃,但他畢竟要表現出中年男子的鎮定和成熟,畢竟要顧忌到是在夏中華家。他把白冰抱到沙發上,眼睛紅紅地幫她擦著淚水,勸慰道:“冰冰,你我這段時間,真是‘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總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現在我終於盼到了你。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縱然有千言萬語,我們也有時間傾訴。”
江小蘭為他們端上熱氣騰騰的餛飩,說:“先吃點夜宵填填肚子,餡子是薺菜做的,這可是我親自到瑞山挖的野薺菜,我知道冰姐最喜歡吃。”
白冰從黃輝懷中一躍而起,破涕為笑道:“難得蘭妹還能記得我愛吃什麼,我真是餓壞了。”
然後轉向黃輝,“今天必須你喂我。”
黃輝乖乖地一口一口喂著白冰吃完餛飩。
夏中華這時倒有些傻乎乎的,不知道做什麼,說什麼,想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白姑娘,不,現在我要稱你師娘了。你能平安回來,真是我們大家的喜事。今天你倆要說的話太多,我們也不多打擾了,洗個澡早點休息吧。”他瞟了一下黃輝,“不怕老師笑話,我家隻有三個房間,一個是我和小蘭的,一個是孩子的,一個是保姆的,今晚保姆給我們支回去了,可以騰出一個房間,你看怎麼睡?”
黃輝不好意思地說:“我睡沙發,冰冰睡房間。”
白冰伸手扯住他的耳朵:“你敢,嫌棄我還是害怕我?為了你,我差點絕食死掉;為了你,我充當了色情間諜;為了你,我渾身筋骨疼痛,你要是今晚不好好服侍我,我放得過你嗎?”
聽了白冰旁若無人的大膽表白,黃輝一時不知所措地說:“冰冰,我願意一輩子服侍你,可我們……我們畢竟沒有領證。”
“你要證嗎?要證我們明天就去領。”
江小蘭向夏中華做了個鬼臉:“你真是傻瓜,不是傻瓜怎麼會說得出這種話。我倆別再影響他們了。”說完,拽著夏中華進了房門。
第二天上午,張小虎上班不久,就接到了白宇華的電話。
白宇華首先問候道:“小虎,昨晚你辛苦了。”
張小虎說:“白書記,昨晚我在家中,沒有什麼辛苦呀,請問您有什麼指示?”
“為什麼不稱我老師了?”
“我覺得還是稱呼您的職務更正規。”
“昨晚到金寧市太和大廈的人是你派去的吧?”
“我隻派人追擊逃犯,不知道為何追到了太和大廈。”
“嘿嘿,真是攻得巧妙,退得完美,深諳鬼穀子的兵詭之道,那你現在總該知道白冰在哪裏吧?”
“知道,住在她的一個朋友家中。”
“什麼朋友?”
“她大學的同學。”
白宇華以寬宏大度的口吻說:“小虎,我本來與白冰說好了,叫她到雲南旅遊的,可她偏要叫黃輝一道去,我手下那幾個家夥就自作主張做了這種混賬事。你的行為盡管是在拆老師的台,但你有你的道理,我對這事不予追究。我隻請你辦一件事,將白冰送回我家中。”
張小虎說:“白書記,恕屬下冒昧,您雖是白冰的父親,但她有人身自由的權利,回不回家,您不能強製,我更不能強製,而得由她自己決定。”
白宇華的口氣變得嚴峻起來:“父親管教女兒,這是天經地義的,萬不得已時可以采取強製措施,你隻是執行我的命令,如果你不願執行,我想會有人願意執行的。你可以設想一下,假如我讓顧國生同誌辦這件事,會是什麼情形?”
張小虎稍作思考,回答道:“謝謝白書記對我的信任。我去找白冰談談,如果勸說得了她,那我就親自送她回家。如果勸說不了,我也就無能為力了,您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吧。”
白宇華說:“好吧。不過,午飯前必須給我確切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