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鳳祥還算命大,經過醫務小組四個多小時的搶救,終於脫離了生命危險。
按理,在鄭鳳祥住在重症室進行全天候監護觀察的兩天中,除了醫務人員,任何人不能進去,但因為張小虎事先向院長和主任打了招呼,虛靜才能夠日夜守護在他身邊,不過,她得按醫院規定,穿上消過毒的白大褂,戴上殺菌口罩。在這兩天兩夜中,她不能和任何人說話,使得天性活潑的她如像進了牢籠。
在這兩天兩夜中,鄭鳳祥多次時間處於昏迷狀態。他在似醒未醒時多次叫到幾個人的名字。當叫到婉兒、小寶、香君時,他的神態是放鬆的。而當他叫到吳老板、白長官時,他的神態是緊張甚至是恐怖的,聲音是顫抖的。她按照心理學的原理進行初步分析 ,認為病人在無意識狀態最記掛的人,一類是他最親的人,另一類是他最恨或最怕的人。而他的表情和聲音已將叫到的五個人作了分類。她把這一情況和自己的想法用信息向張小虎作了彙報。
張小虎很快向她作了回複。首先對她進行了表揚和慰問,然後告訴她,鄭鳳祥一旦離開重症室進入特護病房,你隻負責觀察他,情況許可時可以與他作些交流。房間內的條件很好,你不必擔心。保衛工作外圍有老張等人負責。對於治療鄭鳳祥的每個醫生、護士你都要認識,遇到陌生人絕對不允許進去。老張和院方會配合你的。最後,張小虎順便告訴虛靜,我今天上午已代表局裏帶了禮品看望了你媽,向她說明了你這幾天不能回家的原因,她非常理解,並說病情好多了,請你放心。
虛靜看到這裏,心跳遽然加劇,臉上桃花盛開,回道:“小虎哥,看來你是個熱水瓶,外冷內熱,待任務完成後,我單獨請你吃飯,你可要給麵子喲。”結尾處還發了個拉鉤的手型。
張小虎沒有回複。
對於虛靜提供的情況,張小虎覺得非常有價值。他在此之前就與黃紹光商量過,鄭鳳祥遇到生命危險,理應通知他的家人。可黃紹光通過對鄭鳳祥掌控的“華達集團公司”有關人員的了解,竟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家中還有什麼親人,隻知道他十五年前就離了婚,再未續弦,聽說他與“香君酒樓”的女老板關係曖昧。黃紹光覺得,如果把呂香君叫來暫時充當他的家人,名不正言不順。後來他又通過福建莆田仙遊縣警方幫助聯係。因為鄭鳳祥身份證上的地址是福建省莆田市仙遊縣橋頭鎮大圩村三組。可仙遊縣警方經過調查回複,大圩村在十五年前就已被全部拆遷,成為縣海鮮加工基地。而且原大圩村98戶人家,沒有一個叫鄭鳳祥的,從年齡和經曆來對照,隻有一個叫吳阿舟的人與他基本相符,不過,相貌很不相同。
張小虎覺得鄭鳳祥的身份之迷大有蹊蹺,能夠解開這個跡團的,一定在鄭鳳祥昏迷中念著的五個人中。而這五個人中,婉兒、小寶、吳老板不知是誰,知道身份的隻有呂香君和“白長官”,可這個“白長官”非等閑之人,暫時不能動他,現在唯一的途徑是向呂香君進行調查。
當天晚上,黃紹光把呂香君請到江河市公安局。
呂香君三十出頭的年齡,高挑的身材已開始發胖,橄欖型的臉上那雙眼睛很大,也很靈活,但細看有些斜視,總體上麵容較好,配上質地考究的黑色套裙,顯得雍容華貴。她見黃紹光將自己帶到了審訊室,旁邊還有兩個年輕的助手,心中已有不祥之感,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黃紹光首先告訴呂香君,鄭鳳祥兩天前被人利用車禍謀害,現在尚在搶救之中,生死未卜,他是從你那裏回家的路上被害的,而謀害他的人很可能是你的前夫李晨光,所以,你也成了嫌疑對象,下麵我問什麼,你答什麼,如有謊言,立即關押審查。
呂香君一聽到鄭鳳祥被人謀害,頓時傷心欲絕,淚如泉湧,看來她不僅對鄭鳳祥有真情,且不知道鄭鳳祥被害的消息。哭過一陣後,她對黃紹光說:“不知哪個黑心腸的人要害他,他從來都講究和氣生財,從不得罪人呀。黃警官,我配合,我一定配合,要是說了半句謊話,我……我就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