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上來後,趙崦又問白冰要不要放糖,要不要摻奶。
白冰用討厭的口吻說:“你點的這個牌子,名氣雖大,可我不大喜歡,為了給你麵子,我依你了。至於是否放糖放奶,放多放少,總得讓我自己作主吧?女人帶點媚是女人味,太媚了就是媚俗;男人討好得當是優雅,太過了就是庸俗,這個道理你懂嗎?”
“我懂,我懂,我隻是想讓你高興,並不庸俗呀。”趙崦覺得不能多解釋,便巧妙地轉移了話題,“敢問白小姐,你剛才說要跟我算什麼賬?”
白冰說:“你不久前厚著臉皮到我媽那裏提親,有沒有這回事?”
趙崦回答:“有這回事,你在太和大廈曾經答應過我的呀。”
白冰說:“馬三立先生有個相聲,叫逗你玩,你不知道我和黃輝馬上就要結婚了嗎?”
趙崦回道:“婚姻大事,哪能逗著玩?我當然知道你與黃輝的關係,不過,在你與他還沒有結婚之前,我還是有競爭機會的。再說——再說,你父親不是很討厭他嗎?”
“黃輝是與我結婚,又不是與我父親結婚,我不討厭他,真誠地愛他就足夠了。”白冰從包中拿出細長的女士煙,吸了一口,吐出的煙氣中含著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味。
趙崦見狀,也掏出煙,並習慣性地把煙裝在犀牛角煙嘴裏。
白冰嘲諷道:“你還算個男人嗎?抽煙就抽煙吧,套上個木頭煙嘴,還能抽出什麼味?”
趙崦急忙解釋道:“白小姐,你太小瞧了,這可不是木頭的,而是用上等的亞州犀牛角製成的,我國古代講究的人都把煙絲裝在犀牛角煙盒裏,犀牛角具有解毒、潤肺的功效,用它作煙嘴,香煙到了嘴裏有一種清諒、醇香的感覺。”
白冰把手一伸:“別吹得神乎其神的,拿過來讓我看看。”
趙崦立即把煙嘴雙手奉上。
白冰仔細地察看了一下,說:“嗯,這東西雕工倒不錯,讓我用幾天,試試是不是真有什麼神效。”說完,放到了挎包裏。
趙崦怔怔地說:“這……這東西我用習慣了,你拿去不一定有用。”
白冰眼一瞪:“說你不像個男人一點不過份,借你個小玩藝玩幾天,就比割了你一塊肉都心疼,實在太小雞肚腸了。你如果實在舍不得,拿去就是了,我不稀罕。”說完,手往挎包裏掏,卻始終沒有掏出來。
趙崦見白冰生了氣,趕忙陪笑道:“開個玩笑,何必當真,莫說是這種小玩藝,就是要我的心,我也不眨一下眼睛。”
白冰把手從挎包中抽出,說:“別耍貧嘴,我請你辦件事,你能完成嗎?”
趙崦道:“隻要是你吩咐的事,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白冰說:“那你設法把黃輝救出來。”
趙崦垂下頭,為難地說:“你既然發了話,我當然要盡力去辦,可隻怕是我力所不能及呀,你要知道,黃輝這次可是犯的大罪呀。”
白冰說:“黃輝肯定是被人陷害的,是不是你?”
趙崦嚇了一跳,隨即鎮定地說:“我怎會陷害他,他隻是自作自受。”
“好了,我不跟你爭論了,我就知道你會推托。”白冰要趙崦救黃輝,隻是為了掩蓋這次約會的真正用意,所以並沒有再為難趙崦。現在見目的已經達到,她就跟趙崦東一葫蘆西一瓢地聊了一會兒,然後推托說媽媽身體不舒服,要回家照料,便起身告別。
趙崦把白冰送到了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