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一鳴還找了薑克已、湯靜敏、李毅、袁圓芝、蔣伯當、解正等人進行了談心。
祝一鳴當然不僅僅跟官場上的人物談心,他與自己的女性朋友也要談心。
第一個主動約他談心的是白玫,白玫說,在你既將離開的時候,不管你有多忙,不管你有多少其他的理由,你都不能拒絕我的這次約請。
祝一鳴自己覺得這段時間自我控製得太累、太殘酷了,再沒有情欲營養他可能支撐不住了,因此,他爽快地答應了白玫的“約請”,他們的見麵還是在“老地方”——“鼇山賓館”十六幢306房間。
也許是壓抑的時間太久了,也許是離別前的一種依依不舍的瘋狂吧,他們一見麵,沒有像平常一樣做好事先的準備工作,而是立即相擁在一起,迫不及待地投入了戰鬥,而且一戰就是連續兩個會合。
祝一鳴像在進行一場衝浪運動,忽被衝到波峰,忽被跌向穀底,很快,筋疲力盡地癱倒。雖然意猶未盡,但已力不從心。內心頓時有些傷感,自己這個年齡,不能說一年不如一年,隻能說一天不如一天了,“性福”正在悄然地離他漸行漸遠。
白玫今天倒不像平時一樣,還需要一些“後戲”,需要一些調節。她顯得很知足,很溫柔,而且略帶一點深沉的感覺。她向祝一鳴側著身,一隻手臂像藕一樣讓他忱在頸下,另一隻手在幫他作著輕柔的按摩。
當她感到祝一鳴體力有所恢複,精神從半昏迷狀態中清醒過來的時候,她停止了對他的按摩,半坐半躺地說,祝書記,我不知道我們今天是不是最後一次在一起,但我必須掏心告訴你,我對你真誠地感恩,我已經真的愛上了你。剛開始接近你,我承認主要是為了達到自己的某些目的,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對您的了解與日俱增,我感到自己原來卑下的情操逐步在升華。首先,我懂得了要永遠銘記您的大恩。一個女人,單靠自己奮鬥成功的隻是風毛麟角,許多女人在成功的光環後麵都有著難以啟齒的經曆,但她們終究是幸運的,因為偶爾的機遇或經曆改變了她們的整個人生。隻要她們不是弱智者或寄生蟲式的人物,她們後麵的大半輩子完全可以轟轟烈烈地做事,堂堂正正地做人,風風光光地生活。沒有您,我可能幾十年的奮鬥也不可能有今天的地位,不可能有今天這樣的基礎。不僅我自己,即使我的後代也要對您感恩。千萬個生長在窮鄉僻寨的女孩子,因為得不到這樣的機遇和經曆,她們為了擺脫永遠貧困、永遠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命運,隻能完全靠出賣自己的青春和肉體來奮鬥,成為社會上最卑賤的人群,而她們這樣的奮鬥有幾個成功者?我們的上流社會除了對她們的嘲笑、鞭苔和懲罰,又有什麼實實在在的辦法來改變她們的命運?
白玫講完了關於“感恩”的話,見祝一鳴聽得很專注,便又接著講下去:祝書記,我說逐步地愛上您,這話沒有一點虛假的成份。愛情的產生,有的是一見鍾情,有的是經過了解和接觸。真正的愛情,沒有年齡之分,沒有貧富之分,沒有國界之分,沒有已婚未婚之分。愛就是相互心動、相互需要、相互奉獻,這與有沒有一張具有法律效力的紙毫無關係。您雖然大我許多,但您豪爽幽默的個性、您的雄才大略、您的講義氣守承諾、您對女人的關懷體貼以及“精耕細作”,都是令我產生真正的愛意的因素。在我看來,不管是婚外情也好,“二奶”也好,“小三”也好,既然普遍存在,總有它一定的合理性。祝書記,不管我今後結婚與否,我對您的這份愛永遠不會忘卻。
祝一鳴聽了白玫這番肺腑之言,心中感觸良多。他承認,當初看上白玫是因為她的青春秀媚。當他得到了她,享受到了女人所能給予男人的最大快樂,並且對他動了真情,他就不再單純地把她看成性尤物了。
祝一鳴在內心為自己辯解,從黨性的角度看,他完全不應該這樣做。但是,從人性的角度看,自己整天在紛繁複雜的重壓之下,難道不需要有人幫助來解壓嗎?自己到處被虛偽者、勢利者、陰謀者、瑣碎者所包圍,難道就不可以享受一下兩人世界的真正快樂嗎?自己的老伴過早地失去了性欲,而自己又不能為此背棄家庭,難道就不能夠得到一點“市場調節”嗎?自己所找的女人,不僅心甘情願,而且從來沒有直接的金錢交易,隻是為她們創造了某些機遇和條件;對女人的承諾,自己能辦到的基本上都辦到了。祝一鳴很清楚,自己與別的貪官不一樣,他貪的不是金錢,而是權力,權力在握是最大的享受,占有美女隻不過是權力的附屬物。如果說他原來要為貪色而背上一點思想包袱的話,那麼,聽了白玫這番肺腑之言,感到自己的行為客觀上起到了“助人為樂”的作用,禁不住自我欣賞和陶醉起來。
想到這裏,他嗓門有些嘶啞,略帶滄桑感地對白玫說:小白,你剛才的話使我很受感動,我也實話相告,也許,我們離開後會天各一方,今後很少有機會見麵,隻能在思念中哀老,每個生命的歸宿,都是一處荒塚;也許,老天有眼,會賜給我們重新相聚的機會,讓我們還會有匆匆的憧憬,短暫的未來。當我進入垂垂暮年,如能看到你風韻猶存,生活幸福,我會欣賞、感激和由衷地祝福,也會坐在老槐樹下緬懷生命中曾濺起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