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媽大學畢業後被分配到帝陵縣政府辦公室當打字員,她與該縣的一位年輕的副縣長相愛了。就在兩人談婚論嫁時,我媽遇到了意想不到的災難——她在一次回老家焦尾縣雙峰鄉的路上,被三個流氓輪奸了。案子很快被偵破,但我媽已無臉見我生父,她辭掉了工作,給我生父寫了一封分手信,回到老家開了一個小雜貨店,八個月後,生下了我。其實,在我媽被強奸之前兩個月就有了我,我的生父就是那位副縣長,可是,沒有人知道我是他的女兒,都認為我是強奸犯留下的孽種。我媽深愛著我生父,她主動與他分手,且不告訴他已經懷孕,就是為了他的臉麵,為了他有美好的家庭,為了他仕途上的發展。我生父在我出生後半年就結婚了,那個女人比他大一歲,而且離過婚,有一個四歲的孩子,因為這個女人不僅長得漂亮,更主要的是她的父親是我生父的上司。可憐我的媽媽,忍辱負重、含心茹苦地撫養著我,她之所以不願透露我的身世,就是怕我說出真相,怕我去找他,影響他的形象和前程。
“媽媽回家後看到這隻珍藏的盒子被撬開,她平生第一次狠狠地打了我,並要我跪下發誓,永遠不說出真相,永遠不去找他。我寧死都不肯跪,我既怨我媽媽的軟弱、愚蠢,更恨我生父的殘酷無情。第二天,我就憤然離家出走了。媽媽和姥姥一家人整整找了我十天,就在姥姥找到我的那天,傳來我媽媽遇車禍身亡的噩耗。從此,我帶著無比的悔恨和悲傷住到了姥姥家。姥姥原來與我大舅一家生活在一起,大舅長期在廣東打工,我跟著姥姥生活後不久,大舅一家就都到廣州定居了,我與姥姥相依為命。
“姥姥雖然很疼我,但我缺少母愛和父愛,覺得自己就像荒山野林中的一株小草。從高中開始,我就學會了抽煙和跆拳道。老天給了我一個並不愚笨的腦子,高三時我曾獲得全省中學英語競賽第五名。大一時我以自己的親身經曆為素材,寫了一篇短篇小說《孤魂》,沒想到居然在國內知名度很高的雜誌上發表了,從此老師同學都對我刮目相看。正當我覺得嶄新的世界在向我擁抱的時候,我的姥姥突然病了,病得很重,花了很多錢都沒有治愈。這時候,我認識了‘姐妹公關公司’的經理孫姐,從她那裏得知做這一行收入豐厚,加之她需要我這樣的人,我就兼職進了這個公司,為的是賺錢給姥姥治病。後來逐漸知道,做這一行並不簡單,除了要懂得禮儀知識,還要陪客人喝酒、唱歌、跳舞,有時為了瘋狂取樂,還要吃‘Hai粉’,如果不吃,就要被開除。因此,我隻得當著孫姐的麵裝著吃下,然後再找機會偷偷地吐出,實際上一次也沒有真的吃下去。解秘書,我的罪惡曆史已經自己揭開,等待你的判決。”
解正聽完葉雨菡的敘述,憑自己的經驗和直覺感到她說的都是真實的,他不僅沒有鄙視她,而且更為她獨特的經曆、獨特的個性、獨特的魅力所吸引。他長長地籲了一口氣,說:“小葉,感謝你對我的信任,告訴了我這些本應屬於你的隱私的經曆。我很欣賞你的個性和才氣,我要懇切地告誡你,盡快離開這家公司,否則遲早會與毒品為伍,毀了自己的一生。隻要你離開,我可以為你介紹新的工作,可以為你提供經濟上的支持。”
葉雨菡抬頭直視著解正,露出了少見的微笑,說:“解大秘書,不知道你為何要這樣調查了解我,為何對我這樣慷慨相助。我也懇切地對你說,如果你做這一切是為了讓我當你的小蜜或情人,那你就白費心思,我隻能表示抱歉了。我有男朋友,他是我在高中時認識的。那時,他長著一米九0的個子,有著強健的肌肉,是我理想的保護神。自從我與他戀愛以後,我所有的痛苦都向他傾訴,所有的歡樂都與他分享。除了他,我沒有與任何男人有過曖昧關係。這兩年,我看他與黑社會的成員經常在一起廝混,我為他擔心,與他談過、吵過、打過,但是,在我沒有與他分手之前,我永遠是他的女人,不會做任何對不起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