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中華趁著江小蘭高興,吐出了心病:“小蘭,聽說最近有人在追求你?”
“是啊,本市最年輕的博士生衛生局局長鄭一凡。”
“他的父親鄭院長還親自上門向你父母提過親?”
“不錯,鄭院長是第一人民醫院院長,我爸是醫院的婦產科副主任醫師,他們本來就是上下級關係。”
“那你答應了嗎?”
“本小姐向你宣告三點:第一,鄭一凡看中我,我沒看中他,不要說他隻是個局長,就是省長我也不屑一顧。第二,我爸想拍領導的馬屁,搞什麼交易,那是他自己的事,我概不參與。第三,我不久前偶然知道,我不是我爸媽親生的。”
“不是你爸媽親生的?”夏中華大吃一驚,說:“你能告訴我怎麼知道這個秘密的嗎?”
“我爸媽在房間裏吵架時說出的,他們不知道我悄悄進了家門。”
“那你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嗎?”
“親生父親不知道,生母就在本市,而且不是一般人物,但我決不會告訴你。”
“你自己想認她嗎?”
“我永遠不想認,我以有這樣的生母為恥,她在我心中已經死了!”江小蘭說完,狠狠瞪了夏中華一眼,獨自揚長而去。
夏中華的心中疑竇叢生。
“七夕”節吃過中飯,夏中華帶著江小蘭開車來到“天鵝湖”。剛到景點進口處,就見一個長得五大三粗、四十多歲的黑臉漢子在迎候,夏中華向江小蘭介紹道:“我的朋友潘阿狗,是‘天鵝湖’管委會派出所副所長,官級不高,可神通廣大。”又把江小蘭向潘阿狗作了介紹:“我的表妹,姓江。”江小蘭主動地握了一下潘阿狗粗糙而寬厚的手。潘阿狗幾乎有點受寵若驚,憨厚地笑著說:“表妹真像天仙一般,今天我能當你們的向導,真是三生有幸。”
“天鵝湖”經過七年的整治,水質已得到了徹底的改變。它的周圍沒有高山峻陵,而是一馬平川的平原。湖麵開寬處有二三裏,狹窄處隻有三四百米。它遠看像一條青龍,逶迤於廣袤的田野和炊煙嫋嫋的村莊;近看似一匹綢緞,綠水映著白雲,微風吹過,碧波如縐。湖中最為注目的人工景點是“水街”。它的前端是條一百五十米左右的曲廊,水下的木柱、地麵和護欄都由褐色的木料製成,未加油漆,一為保持天然,二為防止汙染。曲廊的頂端與“街”麵連接。“街”麵全由厚實的木板在水泥柱上鋪成,長約兩公裏,布滿了竹木建成的酒店,或高或矮,錯落有致,且大多飛簷鬥拱,具有古建築的風韻。潘阿狗介紹說,凡是大一點的酒店,裏麵既有商店,也有客房,還有歌伶彈唱。為保護水質,所有酒店都設有湖底排水係統。到了晚上,萬盞彩燈齊放,分外壯觀,可與上海外灘夜景相媲美。在水街的兩旁,停泊或遊弋著許多木製的‘龍舟’,小一點的供人遊覽或接送“街”上來往客人。大一點的則是水上移動賓館,由於要貯存汙水汙物,每條船一般隻有四至六個房間,裏麵可以用餐、淋浴、看電視,收費標準相當於大城市的四星級賓館,盡管價格昂貴,但幾乎每天客滿。
江小蘭看到這番景象,已經心曠神怡,興奮不已,便問夏中華,“晚上的住宿定了沒有?我想住船上,枕著湖水入睡。”
夏中華朝她擠擠眼,示意潘阿狗在旁邊,要避嫌,然後說:“我早知你的心思,本來想奢侈一下,單獨包一條船,但今天客人實在太多,通過潘兄費了好大的勁,才定到了8號船的一個包間。”
江小蘭有些忘乎所以,什麼避嫌不避嫌早已拋在九宵雲外:“華哥,那我們現在就上船吧,我已經等不及了。”
夏中華說:“我今天要讓你看一處原生態景點,這個景點現在對外不開放,一般的船去不了,隻有小快艇才能去。為免湖水受到油漬的侵蝕,沒有特殊情況小快艇是禁止入湖的,今天潘兄為使我們盡興,以執行公務為名,親自開快艇陪我們遊覽。”
“太感謝阿狗兄了!”江小蘭脫口而出,話說出後感到這樣稱呼似乎不雅不敬,立即改口道:“不好意思,潘兄,潘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