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諾很久沒有登陸微博了,宋仰光也似乎徹底的消失在了她的生活中。西諾隻是還會偶爾從網上看到一些對他和富家女之間的報道,也看到他們在夏威夷、在澳洲、在西班牙旅遊度假的照片。那些照片看起來是令人羨慕的,生活於社會上層,物質豐富,兒女雙全,富家女有權勢的父親,時而也會帶給他們一些賺錢和發財的機會。玄武已經替富家女掌控了她的商業王國,成了一名商業大亨,並且擁有著遊艇和私人飛機。
西諾每次看見這樣的報道,都從心眼裏感到欣慰,她有時甚至會替他們禱告,祝福他們一切順利和幸福。而他們也漸漸淡出了西諾的視野,宋仰光也再沒有越過網絡的監管侵入西諾的私信。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西諾最初的,屬於自己的,安靜而無人打擾的狀態。在那之後的兩個月中,她成功地收購了一家企業,然後休假帶著媽媽去了歐洲旅遊。
瑞士是一個優美而安靜的國度,那裏有悠閑富裕的生活,有大好的山水。乘船飄蕩在琉森湖上和行走在世界上最哀傷的獅子身旁,西諾希望自己快一點離開這裏。
她這個希望,與沉浸在美景中的人們有些不同,西諾覺得瑞士過於悠閑和安靜的環境,讓她這個整日奔波習慣了的人,有一點心慌。她更渴望行走在香榭麗大街上,為賣玫瑰花的小女孩投上幾枚硬幣,或者穿行在古羅馬的鬥獸場,聽聽那些殘岩斷壁中奔騰的回響,或者是在佛羅倫薩的教堂廣場上,和那裏的年輕人一起席地而坐,聽聽吉普賽人彈唱的流浪之歌。
西諾是隨性而自由的,她的內心有著強大的自我寧靜力,她就像一個最精良的過濾機,時刻不停的,過濾著生活中的苦難和商場中的爾虞我詐。她希望自己永遠能在內心中,保留著一塊不被世俗汙染的空間,並用它們去發現和創造世間永恒持續的美好和善意。
旅行的第七天,車子從瑞士駛往德國的邊境線時,夕陽在遠處染紅了一整片天空。西諾開著車子,想喚醒媽媽看看這幅黃昏中的美景,又沒忍心去叫她。
路有點顛簸,西諾已經連續開了兩個小時,她把車子停在公路邊上的咖啡店旁,看了看地圖,算了一下到達德國的大概時間,然後去咖啡店買了兩個熱狗和兩杯咖啡。回到車上,媽媽已經醒了,西諾把熱狗和咖啡遞給媽媽,問媽媽說:“看這夕陽,怎麼形容好”?,媽媽回答說“夕陽無限好”,西諾笑了,她說:“夕陽無限好,媽媽還不老”,然後母女倆一起都笑了。
在車上吃完東西,西諾去後備箱中取了一條絨毯給媽媽。歐洲已進入了新年的氣氛,沿途的阿爾卑斯山脈,很多地方都下了雪。西諾一整天都開車在公路上,這會兒已經有點困倦,車裏的暖風調的溫度比較低。
回到車上,她又坐著休息了一會,透過風擋玻璃看著夕陽餘暉漸漸的散去,西諾腦海裏蹦出了一個詞彙:清冷。
清冷,幾乎成了西諾後來對那段路程的唯一記憶,她自己也不知道那個詞彙的誕生,是不是因為當時內心的觸景生情。但是那天夕陽散去,天漸漸暗下去拉開夜幕的時候,她的確感受到了自己的孤獨和冷清,那一刻她希望有個男人替她開著車,而她能像媽媽一樣,安穩而踏實的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