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諾去了一趟洛杉磯,回來的時候剛好趕上總經理辦公會。她進門的時候會議已經開了有一會兒,不想驚擾別人,她就悄悄地在靠近門口的地方找了個座位。
顧君有點離奇的竟然沒有戴領帶,他坐在會議桌的盡頭,正在聽銷售部的彙報。
顧君沒戴領帶的樣子,讓西諾覺得自己喉嚨的地方似乎也跟著輕鬆了,在那之前她每次看到把領帶一直推到喉結下麵的顧君,都會有一種呼吸受阻的感覺,西諾甚至有兩次故意死勁的咽了咽口水,她甚至還真的有口水被阻住的感覺。
什麼日子啊?這麼奇怪的感覺?
西諾還沒醒過神來,顧君的眼角已經從對麵飄了過來。他似有似無的點了一下頭,好像是看了西諾一眼,又好像沒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西諾似乎在顧君那一秒不到的眼神中,感覺到了他的一絲喜悅。
有了那晚打給顧君的第一次電話,西諾以往對顧君經常斜眼和撇嘴的表情收斂了一點,但是她也不願意直接去回應顧君那個眼神,給他送去什麼類似好感的意思,她就像沒看見一樣,把眼睛望向天花板足足有好幾秒,然後又將眼角掃向窗外,然後才又在掃回到會議桌上的時候,在顧君臉上停了0.0000001秒,同時淡淡的、很淡淡很淡淡的輕笑了一下表示還禮,足足輕微到沒發生過。
話說這個顧君,能見他笑一下的人實在是少及又少,他在公司中的一貫形象,就是鐵臉,不苟言笑,沒任何表情。西裝革履+錚亮的係帶皮鞋,就像古羅馬武士的盔甲,永遠緊緊的貼著他的身體。他還有一張沒有任何脂肪的棱角分明的臉和一雙深邃的眼睛。
顧君的冷,不像很多人是外在修飾出來的,他是內外統一的冷,並且更深刻一點的說,他的冷是頗具城府的,滴水不漏的嚴謹,那種冷像一個雪糕,是刻意的加以從外至內的打造,是硬心的,而打造出這個產品的人,是他自己。
顧君是那種城府很深的男人,又是超強自律的人。幾乎沒有人能看到他放鬆的樣子是怎樣的,更不會有人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他的一個微微頷首,似乎就已經是他對人所有的熱情。而在他的這幅冰冷外表下,他卻有著一些令人很難不去欣賞和愛慕的東西。
顧君能打得一手很棒的高爾夫球,他登過很多很高的雪山,能把車開出職業賽車手的水準,他喜歡下棋,羽毛球和乒乓球也都打得很好,並且他在工作方麵的專業能力也是非常高超的。盡管他的身高屬於中等,並沒有很好的優勢,樣貌也就屬於一般偏上的等級,但他卻幾乎吸引著所有女孩的注意。
很多時候西諾都能很明顯的看到公司裏的一些女孩很曖昧的去討好顧君,但是不知道是因為顧君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情感,還是他根本對那些女孩無心,反正西諾的確還沒有看到顧君對哪個女孩表現出超出同事的熱情。他對她們一視同仁,甚至是有點冰冷和殘酷的。有時候他甚至會把一個女孩送來的甜點,禮貌的接過來後,就隨手扔到了垃圾桶裏,那些行為似乎在刻意的讓人感覺到一絲距離。
顧君咳了一下,西諾抬頭看了他一眼,但沒看到他的表情。他低著頭在看一份會議資料,然後半晌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