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序 戰場遺子(1 / 2)

血染長街,殺氣震天。

樓蘭國與西洲國的最終決戰,在康安城爆發!

康安城,名曰康安,實則未然,介於樓蘭與西洲交界處卻獨立出來的一個城,一直是兩國必爭之地。百年爭戰卻仍然獨立,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然而在照安曆一三三零年,它的曆史終於戛然而止。

樓蘭將軍金鳴,手撫康安城牆,眉心有一絲激動。二十多年的戰爭,終於在今日了結!這場冗長的戰爭對他來說不僅是勝利,也是解脫。無視兩軍對峙的士兵,他漫步走到騰河岸邊,上官蔚藍早已在此等候多時了。

“蔚藍兄,二十年了!”

“是啊!二十多年前,你小子臉上的毛都沒長全。誰能想到這一鬥,鬥到你我胡子都白咯”

“哈哈哈!”是的,二十多年了,他們既是最大的敵手,又成了最了解彼此的朋友!惺惺相惜,怎能不生出幾分知己之意。

“金鳴兄弟,若不是今年糧草不濟,我定不會今日落敗。罷了罷了,成王敗寇,就此不提!隻是國界還得重新劃分。康安城既已歸於樓蘭,咱們還以這騰河為界線,如何?”

“如此甚好!”

“如今戰事既休,恐怕兩國很快就有使臣來往建交,以後有機會一定要來我家裏,咱哥倆一醉方休!”

“好好好,老大哥別到時候不認…咦?那是什麼?”

原來一隻小木盆從遠而近自騰河水麵漂來,隱隱可聞嬰兒的啼哭聲。

“不好,快救孩子!”

岸邊的士兵水性極佳,不多時就將木盆整個抱了回來。

上前查看,隻見小小的木盆中,一個白白胖胖的男嬰正好奇的望著他倆,男嬰本來在啼哭,看見金鳴竟咯咯笑了,他朝金鳴伸出白白胖胖的小胳膊,咯咯笑的要他抱。

金鳴見狀大喜,他與夫人成婚十年有餘,感情極好,奈何一直沒有孩子,見這嬰兒對他如此親近,怎能不心生歡喜。

“這孩子看來與你有緣啊!”

金鳴抱起了那男嬰,也不由眉開眼笑,見這木盆竟是上等桐木而製,可見這孩子出身應該不凡,隻是不知是哪家的孩子,竟被遺棄在這水中。

再看木盆內空空如也,隻有一個玉佩掛在男嬰胸前,玉佩成少見的菱形,刻有北鬥二字。“今日你我有這等緣分,也是冥冥之中的機緣,從今往後,你就是我金鳴的兒子,既然是戰場得來,你就叫金戎吧。”金鳴笑道。

上官亦複道“哈哈哈,如此,恭喜金兄弟了,今日雙喜臨門!來人,拿酒來,今天不把金將軍灌趴下,誰都不準放他走!哈哈哈哈…”

第一章母親薨逝

北樓蘭,南西洲!一條滕河波瀾壯闊,將社旗大陸一分為二,南北相望。

樓蘭國都九龍城,鏢戟將軍府內,一個三四歲的孩童正在習字,一點一頓,好不認真。不大的書桌底下,堆滿了厚厚一摞寫滿的宣紙。

“啊~”,孩童張開雙臂打了個哈欠,卻不想被筆尖的墨汁染上了鼻尖,配上他頭上兩個小小的發髻,直讓人忍俊不禁。

身後的小丫鬟們忍不住捂嘴偷笑,引得那孩童注目。

“畫扇姐姐,你笑什麼呐”,小奶聲顫顫微微,好不可愛。

“她在笑我們戎兒成了花臉貓啦。”

“夫人!”小丫鬟們紛紛側身行禮。

和煦的陽光透過門簾灑在剛進門的夫人身上,為她素色織錦的衣裙染上了一層金沙。

“母親回來啦”。小家夥一頭紮進了夫人懷裏,把鼻子上的墨汁,都揉在了那輕衣柔衫裏。

“我的兒。”夫人愛憐的將他抱在懷裏,替他整理被揉亂的發髻,“你父親已經替你找好了學堂,明天就可以正式去入學啦。”

小童抬起肉乎乎的小臉,黑白分明的瞳孔中綻放出熠熠的光彩。“真的?”

“自然是真的,母親什麼時候騙過戎兒。”

“母親對戎兒最好啦,戎兒最愛母親啦。”軟軟糯糯的童音又綿又嫩,直哄的那夫人的心都被溢滿了,“母親吖,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都給我們金戎。”

這小小孩童,原來就是那戰場得來的棄嬰—金戎。

時光溫婉,歲月靜好,小金戎給原本冷清的將軍府帶來了無數的歡樂。從看他牙牙學語到習禮讀書,金夫人的心裏隻放的下這一個小小的人兒。她不曾生養過,卻對金戎視如己出,一家人讓普通的日子過的仿佛能開出花來。

隻有一件事,讓她埋在心底,日夜不能釋懷。孩子的親生父母是誰?金夫人開明不鬱,雖然有些溺愛孩子但並不過分放縱,對孩子的身世也十分關注,因此她和金鳴將軍一刻都沒有停止幫金戎找到親生父母。隻是世界之大,僅憑一塊玉佩,幾乎是無從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