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幸出聲叫他,他這才回頭,剛開始臉上還帶點迷茫,看清楚了就驚訝,“幸幸?”
今天是大日子,顧姥姥也給她打扮了一下。平常或披或紮馬尾的頭發,被顧姥姥叫喬的造型師給弄了一下,頭發服帖地垂落著,尾端輕輕弄了個小卷,額前的劉海也梳了起來,露出了光滑飽滿的額頭,眼睛本來還要畫點眼影的,顧蘇寧不讓畫,於是就隻瞄了下眉,夾了下睫毛,刷了點睫毛膏,這樣顯得眼睛大了點兒,其它的地方也都沒什麼變化。
就是看起來成熟點而已,認不出還不至於。顧幸幸問:“不認識我了?”
“嗬……”韓宗言輕笑,“剛剛在想事情。”
轉眼看到她的穿著,裏麵一條白紗裙,外麵穿了件輕柔修身的大衣,好看是好看,顯得身材挺輕盈,可小腿上空蕩蕩的。
“你穿這點,不冷嗎?”韓宗言用手上的公文包指指她露在外麵的小腿。
顧幸幸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腿,抬起它,用手在上麵輕輕拉了一下,上麵起了一層淡肉色的紗襪,她手一丟,輕輕地啪了聲。
她得意地笑:“要風度不要溫度的事,我可不幹。”
對於她這麼不矜持地動作,韓宗言失笑。足足笑了兩秒,才問她:“你在這做什麼?”
“我舅舅結婚,樓下正在辦酒席呢。”她反問他:“你在這幹什麼?”
“談生意。”
顧幸幸好像聽顧蘇寧說過,韓宗言他的工作方向好像是國際貿易來著。這一塊兒,她是一點都不懂,隻好問句最平常的話:“怎麼樣,談成了沒?”
結果,韓宗言笑得挺舒懷的,用手輕拍了一下包,道:“成了。”
他畢業了就和幾個夥計一起創業,開了家小的公司,現在剛剛上了正軌,正是忙的時候。這個客戶是德國的,本來用不著他來的,可巧了,這個客戶的翻譯出了點岔子,他本人又不說英文。韓宗言也就隻好自己上了,他以前的專業修的有德語。
但來得時候,盡管麵上表現的波瀾不驚,心裏還是忐忑著呢,一是畢業這麼久不說德語,肯定生疏;二是談業務這一塊要的是現場靈活應對,而他以前隻做方案,不談業務。
但雖然這塊他不熟悉,卻還是成了。
老實說,心裏真挺高興的。但他穩重慣了,喜形於色這是不可能的。
顧幸幸這一提,正好提到痛快處。他道:“要不要我帶你去吃冰激淩?”
初冬吃冰激淩不要太刺激!好像他們這的人都愛這麼幹,左手蛋撻右手聖代,要麼這樣逛街要麼這樣看電影。顧幸幸剛想開口說:“要。”
但又想起,現在是舅舅婚禮誒。自己是要去去給舅媽拿吃的啊。
顧幸幸一臉失望:“不行。我舅舅婚禮還沒結束。”
“哦,是哦。那算了。”韓宗言話說得平淡無奇,可臉上的笑意顧幸幸怎麼看都覺得,他這笑有點頑皮的意思……
故意的吧!自己剛剛好像給他說過,今天舅舅結婚。那自己肯定哪也去不了哇。
她哼了一聲:“沒誠意。”
電梯到了,韓宗言站得靠外,先走出去,回頭笑說:“那我先欠著,這樣行了吧?”
顧幸幸眼珠子轉了一圈,道:“我不想吃冰激淩。”
“那你要吃什麼?”
顧幸幸笑眯眯:“我還沒想好。反正你欠我一次。”
“行。”他答得爽快,“你想好了告訴我。”
“好。”
他抬手看了眼手表:“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