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三刻,紅廂院內。
一片如白晝一般的廳內,男男女女醉生夢死地飲酒作樂,唱歌看戲。四處都是穿著輕薄羅裙的女子,嬉笑著,扭著細細的腰肢。
樓上的包間裏,沒有一張空閑的床,十尺紅帳之內,不知是誰家的男人,盡情地播種著,揮霍著氣力。
而這個包房,似乎不盡相同。
“你看清楚了嗎?”紅帳後的床上,一個男人低沉而又**的聲音響起,言語間,還有微微的喘息聲,似乎剛剛做完劇烈運動。
“沒……沒看清楚……”這是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嘶啞,還有些顫抖。
“廢物!”男人低沉地喝罵聲。
床上的女人,不知是因男人的喝罵,還是因那雙覆在自己柔軟身上的粗糙大手,突然用了力氣,此時身體微微的顫栗,隨後聲音也變的有些哭腔。
“看……看見兩個身影……其……其中一個有點兒熟悉……聽見……聽見聲音了……我我……我認得……”
女人在盡力地解釋著,可怎麼也敵不過心中的恐懼。忍不住的哭意,讓她的聲音斷斷續續,連說出來的話也沒有邏輯。
“噢?聲音認得?誰的聲音?”男人來了興趣,手下的力氣放輕。
“是扶花堂的紫蘇,那個身影也是她!”女人感覺到男人有放過她的意思,一口氣把最重要的給說出來了。
“是她?”男人若有所思,隨後,便起身撥開窗前的鏈子,一副要離開的樣子。
秋月連忙也從床上爬起,顧不了一絲不掛的身體,和滿身的青紫,急忙地上前給男人穿衣服。
男人身上左一處右一處的刀疤,讓秋月心中打顫。剛剛男人的暴行,也讓秋月一想起便雙手發抖。
可回想起被袖染媽媽打得皮開肉綻、滿身鮮血,至今都下落不明的春花,秋月還是壯氣膽子,問男人道:
“大……大人這次還滿意嗎?”
“嗯……”男人在秋月的伺候下,張開雙臂,閉著眼睛一臉享受的樣子,配上剛剛喉嚨裏發出的聲音,都告訴秋月,他很滿足。
“那袖染媽媽那裏……”秋月小心地問道。
“告訴她,這個月上供的銀子就免了!”男人見衣服穿好了,便不再逗留,邊大步流星向外走,邊說道。
“謝大人!”秋月幾乎喜極而泣,****著身子雙膝跪地,向男人的方向磕頭,久久沒有起身……
與此同時,扶花堂的地下暗室中。
“主子,屬下該死!”
坐在石凳上,一隻胳膊放在石桌上拄著腦袋,做正在看擺在眼前的書卷的陸商,被這一聲幹脆的聲音驚醒。
糟糕,自己怎麼睡著了?!這是陸商的第一反應。
反應了許久,他才看到單膝跪地的黑衣人。
“先起來,再說什麼事情。”陸商調整了下思緒,壓住心中的焦躁不安,語氣平和地對眼前的黑衣人說道。
“屬下等人連夜查探,發現……情報錯誤!”黑衣人不肯起身,依舊單膝跪在地上,低頭做認罪狀。
“仔細說來。”陸商見狀不再勉強,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