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本應該是鴻門宴的聚會,被熱情似火的衣掌櫃和萌呆不知所以然的米掌櫃,攪和成一場推杯交盞的純商業聚會……
範掌櫃和曲掌櫃相互看了眼,便也和米掌櫃一樣,也表示要對“紅廂院”照顧一二。
隻是他們想不明白,既然這紅廂院是從老東家手中接過來的,那麼老東家,那個遠近聞名的好色之徒,為什麼不早早地讓他們知道紅廂院也是他名下的,好像紫蘇這樣,讓他們聯合起來以便利於發展?
難道是怕他一介知縣開了個妓院,傳出去對他的名聲不好?
笑話,他的後院可比這可憐巴巴的小妓院大得多!
相對於掌櫃們對這紅廂院的疑問,紫蘇的疑問,卻關於布莊掌櫃布老大。
同樣的請柬送到布老大那裏,卻如石沉大海,一點兒音信也沒有。後來紫蘇讓百部的人去探查,發現布老大的家裏,別說人影,連鬼影都見不到一個!
更奇的是,老太爺那裏,布老大的家人也在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了。百部問及老太爺莊裏的人,都茫然表示不知道,當天夜裏,他們個個都睡得很熟,連守夜的人也困的不顧這天寒地凍的冬夜,在屋外的廊上就睡了。
紫蘇最後得到百部的答複是,這件事他會盡力去查,人口失蹤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說不定是他們覺得驛馬鎮的新東家不和他們的胃口,去別的地方發展了那。
想到這裏,紫蘇便手托腮,委屈地看著眼前那四個和她身邊的霖鈴和孟叔打成一片的掌櫃,心想:她就這麼差嗎?以至於讓人家拖家帶口地跑掉了!
就在這瞬間,紫蘇突然覺得後頸有異樣,好像有人在暗處偷窺她,而且這感覺……那麼的熟悉……
“東家”布掌櫃在一邊喚道:“天色也不早了,我們總待在這裏也不好,是不是……”該走了那?要是讓自家女人知道當她不在家的時候,自個兒夜宿紅廂樓,那就不太好了……
“哦”紫蘇回魂,也想到這群人都是男人,眼看著夜幕降臨,還留在這歡場的確不好,都是有家有室的人了。看著布掌櫃真切想離開的神情,紫蘇對他的印象好上幾分,一個溫婉的笑容,出現在在紫蘇的臉上,然後朝他點頭示意答應。
隨即,幾句客套話之後,紫蘇就放他們回去。自己和霖鈴、孟叔也坐上早就等在紅廂院門外的轎子,回扶花堂。
“哼,虛偽的男人,眼睛明明黏在女人身上!”
紅廂院裏的姑娘,也分三六九等,這上等的姑娘,都坐在雅間,賣身不賣藝。
但是,也有例外。
這間名叫牡丹亭的雅間之後,就有個暗間。暗間的作用,是給那些出得起大價錢上雅間故弄風雅,可骨子裏分明是衣冠禽獸的男人聽曲吟詩之餘,做些見不得人勾當。暗間極其隱蔽,也方便那些好麵子的“君子”們解決完後,再出現依舊是那個自詡“風流不好色”翩翩君子。
若說紅廂院裏什麼地方最惡心,莫過於這牡丹亭的暗間。
隻是紫蘇是個女人,自然不知這牡丹亭中的奧秘,但不代表,有些人不知道。
看著這坐在暗間裏,聲音冷若冰霜的掩麵女子,袖染不寒而栗。
那個……衣掌櫃看紅廂院的姑娘,分明是因為她們的衣裳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