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池水爭先搶後地灌入張重己的鼻腔或是嘴巴裏,壓抑窒息的感覺迫使他在水裏咳嗽著,卻不料被灌入了更多的水,腦袋昏昏沉沉的感覺讓身體無力失重,漸漸的張重己竟然就這麼沉了下去。
袁柯用手擋住他掉進泳池濺起的水花,整個人頗為冷靜。
他就這麼站在那裏,暴露身材線條流暢而緊致,小麥色的膚色健康而健美,那腹肌與倒三角的比例完美十分,浸在水裏隱約瞧見的那腹部兩側的人魚線更是增添了幾分性感和野性的意味。
袁柯冷然看著張重己的這番唐突的舉動,他的眼眸弧度眯起透著幾分凜冽,嘴角的笑容也是十分嘲諷。
可是漸漸的他便察覺到了不對勁,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泳池麵在那濺起的大水花後便是十分平靜,連一點氣泡也沒有。
這個蠢貨,不知道換氣麼?
猛然,一個念頭閃過腦海,袁柯的臉色難看起來,最終他還是咒罵一聲“該死”便埋頭探進水裏。
水下的張重己緊閉著眼睛,麵色蒼白,衣衫被因池水灌入而膨脹開來,那一頭柔軟的短發也由於水波緣故而朝水麵蕩漾開來,整個人在水底搖搖欲墜。
袁柯在水下劃開水蕩,伸手拽住他的手腕,一隻手摟過他的腰肢將他抱在懷裏後向水麵遊去。
“嘩啦——”一聲,袁柯抱著張重己探出水麵,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袁柯咳嗆了幾口水後伸手拍了拍張重己的臉頰。
“喂,蠢貨,醒醒。”
張重己雙眸緊閉,淋濕的頭發貼在麵頰,頭無力地靠在袁柯的肩膀處,臉色蒼白異於常人,連嘴唇都有些泛白。
“……啊啊,真是麻煩。”
袁柯咒罵一聲,摟著張重己遊向池邊。
在上下的泳池欄杆邊將張重己橫腰抱起一齊上了泳池岸麵後,袁柯連一旁的浴袍也不顧穿著便蹲下急急拍打張重己的臉龐。
“喂,蠢貨,醒醒啊。”
被平放在地麵上的張重己斜歪著頭,蒼白的臉色讓人憐惜,這麼一副不省人事的樣子讓袁柯的眉頭皺得更緊。
“喂,吳景,喂——”
袁柯不停地拍打著他的麵頰無果後便開始實行心髒按壓,幾番下來卻還是無濟於事。
袁柯皺眉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十分微弱。
看著張重己這番奄奄一息的樣子,袁柯抿緊唇,眼眸閃了閃,最終在做完一次心髒按壓後將薄唇壓了上去。
唇瓣之間的接觸讓袁柯有一瞬間的恍惚和心悸。
冰涼的觸感卻是十分的柔軟。
忽視自己心底的那番心悸和猛然加速的心跳,袁柯開始實行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加上心髒按壓這麼幾番循環下來,張重己總算是“噗——”地一口吐出幾口池水出來隨後蒼白的臉龐上微微皺起了眉頭。
袁柯這才鬆了一口氣,勾了勾嘴角繼續拍打他的臉頰:“喂,蠢貨,醒了沒有?”
“咳咳——唔……”張重己咳嗽幾番,睜開眼睛隨後又無力地閉上了,呢喃的語氣脆弱乏力,讓人心疼,“好難受……”
袁柯手上的拍打的動作一頓,手掌停留在他的麵頰上,手上傳來的滾燙溫度讓袁柯有些愣住了。
失語了一會兒,袁柯將手放在他的額頭上隨後臉色變得臭起來。
“這個蠢貨,怎麼照顧自己的?”
隨手拿過浴袍隨意係上,袁柯黑著一張臉皺眉將張重己橫腰抱起,卻是不經意間看見那浸泡過池水紅腫得可怕的腳踝。
“……”
袁柯抿緊唇,想起懷裏人之前的那番倔強表情,心裏有些異樣情緒,但是更多是一種說出上來的心悶。
袁柯抱著張重己從後院出來的行為很快引起了下仆們中的詫異和竊竊私語,其中最為首的自然是阿麗。
“二少爺,您這是做什麼?”阿麗小心翼翼地試探問道,瞥向他懷裏的人眼神帶著明顯的輕視感,“是不是他做錯什麼事了,我馬上就……”
“閉嘴。”袁柯冷瞟一眼,阿麗馬上懼意地禁聲。
“打電話讓張岩過來。”
冷冷丟下這麼一句話,袁柯便抱著張重己離開下仆們的視線。
“……”阿麗愣在原地,看著二少爺的背影眼神複雜。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隻要是袁家的仆人都知道,張岩——是袁家專屬獨一無二的家庭醫生,能夠被他診治的病人資格的隻能是袁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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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樣了?”
“高熱引起……加上腳踝的韌帶拉傷……”
……
耳邊隱約傳來兩個男聲,腦袋嗡嗡嗡地響個不停,渾身無力,張重己這才後知後覺地覺得自己這招玩的過火了。
吳景的身體再好也經不起著折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