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化神?”黑衣修士忽然出生問道。
“想!”宋淩斬釘截鐵,絲毫不掩飾自己心內的波動,“若宋某化神,不會敗於你之手下!”
黑衣人聞言,哈哈大笑。
笑了半晌,此人收斂笑意,緩緩道:“小友尋道之意不減當年,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人。”
話畢,他撥開隱匿身形的霧靄,將麵容顯現出來。
宋淩大驚!
此人,乃是昔日藏身於斷刃之中那老者,也是當日被魏塗掠走那金丹靈體,又是宋淩在請仙宗第十層所遇見的那黑袍修士!
這老者名喚雲中子,和宋淩算是老相識了。
“你,你。”宋淩無法掩飾心內的震驚與眼神之中的驚駭,結結巴巴道,“前,前輩!”
雲中子撫了撫短小精悍的發須,笑道:“正是老夫。小友,好久不見了。”
宋淩心內無法平靜。他料到斷刃之中藏身的老者極為不凡,卻沒想到如今竟然會以這種方式見麵。當年他修為不過堪堪築基,心內亦是對老者極為忌憚。這種忌憚之感在魏塗將老者掠走之後,消退了不少。
如今陡然見到此人,那股熟悉的忌憚之感再次升騰。
宋淩麵上忽起恭敬之色,躬身一禮道:“前輩昔日對晚輩有授業傳道之情,又有多次救命之恩,晚輩一直感恩不盡。當日前輩被魏塗此人掠走,晚輩雖心中焦急,卻因修為低下難以行事,著實暗自神傷了一陣。如今見前輩精神矍鑠,宋淩心中驚喜萬分。”
一連串的馬屁從宋淩口中道出,不禁讓其麵紅耳赤。宋淩低下頭,掩飾臉麵之上的燥紅之色。在雲中子看來,卻顯得十分恭謹。
雲中子愣了好半晌,似乎被宋淩一席話語所雷倒。足足過來片刻才道:“世事變化如此之快。小友不僅修為增長迅速,便是這為人之道,也是精深了許多。歲月,當真不繞人啊!”
宋淩聞得雲中子的感歎之語,隻道此人在譏諷於他,不禁老臉一紅,麵上羞紅之色更甚。
好在雲中子沒有繼續下去,轉過話題緩聲道:“小友,老夫向你求個情麵。這二人肉體已然消亡,便看在老夫的麵子上,放過其元嬰可好?”
宋淩連忙抱拳道:“前輩之言,晚輩自當遵從。”
雲中子滿意地點點頭,忽然將眼神轉向花花,眼露奇異之色,又望著烏爾察眉頭一皺,並無言語。
雲中子笑道:“小友隨我去宗內一敘,你那小情人可是思戀你許久了。”
宋淩苦笑一聲,無奈之下跟隨雲中子進入合歡宗。雲中子望著合歡宗外七零八落,破碎不堪的山門,眉頭一擰。他麵無表情,順著淩亂的山門緩緩走近宗內,一言不發。
一陣微風拂過,宋淩揉了揉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那早被自己擊碎的合歡宗山門,不知何時竟然恢複了原貌!一山一水,一花一草之間,與先前別無二樣。
柳婧兒在合歡宗內過得很是滋潤。她被合歡老魔掠來,自是被雲中子所得知。
此女乃是極為難遇的上等靈根,修行速度頗為快捷。她初被雲中子所見,便被其收在門下,做了記名弟子。雲中子感歎柳婧兒的一顆赤子之心,每每見之喜愛之情溢於言表,這讓合歡老魔有苦難言。
作為九幽界唯一的一名化神修士,雲中子的話,合歡老魔不敢不從。但這並不能成為阻礙合歡老魔意欲收納柳婧兒入後宮的想法,隻不過麻煩了一些。
合歡老魔一改往日策略。他企圖俘獲柳婧兒的身心,讓雲中子沒有理由再阻撓於他。奈何柳婧兒的身心滿滿都是宋淩,再也容不下他人。
無奈之下,合歡老魔采取門下弟子的餿主意,一一掠來請仙宗弟子,強迫柳婧兒就範。
柳婧兒根本不吃這一套。她自知新拜的化神修為師尊絕非合歡老魔敢得罪,倒也有恃無恐。柳婧兒本就是無法無天的性子,亦是活潑好動。整個合歡宗在她來了之後,被攪得烏煙瘴氣,眾弟子盡皆苦不堪言。
這可苦了被掠來的請仙宗弟子。合歡宗弟子在柳婧兒之處吃了癟,便將仇恨報複在請仙宗弟子身上,一時間,請仙宗弟子哀鴻遍野。
宋淩跟在雲中子身後,望著兩旁身著請仙宗弟子服侍,卻在服雜役的修士,忍不住道:“前輩,我請仙宗弟子為何遭受如此待遇。還望前輩手下留情,將弟子們歸還於我,讓晚輩帶回請仙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