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些老家夥平日遁入深山野林之中潛心修行。如今聽聞飛升之事,卻也按捺不住了。”宋淩心內暗道。
他轉過目光眉角一挑,望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過去。
“法正禪師,許久不見了。”宋淩望著眼前之人光禿禿的頭頂,笑道。
此人是他在外海之時,於淺淵城王家遇見的那個大和尚。昔日這和尚不過築基期修為,還不及當時的宋淩。
但當日宋淩以築基後期修為,都看不穿此人修為,他還以為是其身上那袈裟寶物能阻撓神識。現在看來,此人的修為,恐怕在當時遠遠超於他。即便不到金丹期,至少也有假丹的修為。
這法正能從昔日的築基巔峰,亦或是金丹修士,在短短的幾百年成長為元嬰中期修士,看來造化不淺。
宋淩幾百年的成長已經算是極為驚人。這樣看來,與之氣運機遇差之不多的修士,大有人在。
“你是?”法正疑惑地望著宋淩笑意盈盈的臉龐,問道。他確實記不清宋淩的麵容。當日的他不過隻與宋淩見過一麵,事隔幾百年,又怎麼會記得當初那個貌不驚人的小小築基修士?
更何況,當時法正的修為已經突破至金丹初期,更不會把一個築基修士放在心上。
幾百年的時間,足以消磨一切記憶。若非法正依然身著這極為拉風的大紅袈裟,恐怕宋淩也不會將此人記起。
宋淩聞言,笑了笑,道:“你這大和尚,真是貴人多忘事。當日你在淺淵城王家與宋某一見,這麼快便忘得幹幹淨淨。當真讓人心生傷感。”
法正恍然,驚叫道:“道友,竟然是你!”
宋淩心內好笑。此人口中所言似乎與他極為熟稔。但從其迷茫的眼神之中,卻很容易便能看出,他並未將宋淩記起。
“淺淵城,淺淵城。”法正心內暗自嘀咕,“還有這王家....王家,王琦父子!”
法正眼中忽現駭然之色,他怔怔地望著眼前的宋淩,觀之其一身渾厚的,遠超於他的修為波動,吃驚地張大嘴巴。
“你,你.....!”法正驚道,“你凝嬰了!”
宋淩笑著點點頭。他剛想說些什麼,卻陡然將目光注視於虛空之中,眼中精芒大放。
“來了!”
宋淩的神識中,四道極為明亮的光點正從遠處奔來。其中一個光點最為耀眼,很明顯便是雲中子。
幾人的氣息漸漸臨近宋淩一幹元嬰修士。這些元嬰修士亦是將目光注視於半空。
“老夫雲中子,感激諸位道友前來觀禮。”雲中子連同其餘三人緩緩從半空降下身形。四人微微拱手,表示謝意。
眾人連道不敢。
雲中子望著場中百餘位元嬰修士,微微笑道:“老夫此次飛升,還望諸位道友能積累經驗,為日後飛升做些準備。”
眾元嬰修士中,有一身著黑袍之人出聲道:“前輩今日之舉,對我等來說是莫大的造化,我等感恩不盡。”
話音未落,便見另一人站出身來,臉泛喜意道:“正是正是。前輩今日之舉,乃是我九幽界幾千年來未曾發生的幸事,在我九幽界中,當記下濃重的一筆!”
“是啊是啊...”
一時間,眾元嬰修士的讚歎聲絡繹不絕。
宋淩望著滿麵笑容,似乎毫不在意的雲中子,又望了望場中七嘴八舌的諸元嬰修士,心底歎息一聲,沉默起來。
法正看著宋淩低落的神色,心內極為好奇。他不知宋淩為何苦惱,亦是好奇短短的幾百年,是何等機緣會讓當初一個小小的築基修士,成長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