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婧兒安慰道:“嫂子,王大哥有本事,到哪裏都能吃得開,還是不要太過擔憂。”
王氏道:“不提他了。妹子,我看你們家大業大的,是從京城來的?”
柳婧兒一愣:“嫂子怎麼知道我們是京城人?”
王氏笑道:“嫂子我也曾是個捕快夫人,也見過像你們這樣的大戶。如今這世道,尋常百姓家絕難有像妹子和你夫君這樣的人,我猜測,你們肯定是京城來的。”說罷,她俯下頭對著柳婧兒低聲道:“你跟你們家那位,是私奔?”
二女的話,一字不漏地傳入宋淩的耳中。倒不是他偷聽,隻是其一身元嬰修為,尋常的話語根本難以逃脫他的耳中,能被他得知,也是理所當然。
宋淩聞得王氏的話語,一口酒水差點沒從口中噴出。王路見狀,連忙撫了撫宋淩的後背,責怪道:“兄弟,慢點喝,又沒人跟你搶。”
宋淩頓時無語。待咽下這口酒,道:“王哥,我看嫂子也是個實誠之人,王哥倒是好福氣。”
王路笑道:“那是,不是老王我吹牛,當年你嫂子,那也算是一枝花,提親的都把門檻踏破了。當然,跟弟妹沒法比。弟妹一看就是豪門大戶人家出身,和兄弟倒是配的很。”
王路忽然低歎一聲,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自從我肄業之後,家中全靠我這婆娘支撐。我知道,她雖對我表麵上有些怨言,但卻一直...我王路堂堂七尺男兒,竟然連自己的家都照顧不了,我,我他媽的算什麼爺們。”
也許是酒喝多了,這個七尺的漢子竟伏在桌上嗚嗚哭了起來。
宋淩好言勸慰,終於讓其止住了哭聲。王路望著宋淩,道:“兄弟,你是個有本事的人,我不想瞞你。老王我昔日是秦淮城的捕快,後來朝堂奸佞倍出,整日抓東捕西,便是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老王我不願繼續這麼下去,便辭了捕快的職位,回到這裏種起了田地。”
“我本沒做過這種田的營生,更是一點忙都幫不上。家裏又沒有多少銀錢,著實拖累了孩子和婆娘。”
王路口中這家事,便是清官都難斷。宋淩沒有清官的本事,對於此事無處下口,索性沉默在一邊,不再言語。
“妖道猖獗,妖道猖獗!”王路的神情忽然激憤起來,“華清國的皇帝不知從那招攬一個妖道,說國將不國,有妖孽存在於世,這才導致了大肆捕殺百姓的舉措。”
“妖道?”宋淩麵現疑惑之色。
“就是妖道!”王路眼露恨色,“此人欺君罔上,不知導致多少家庭妻離子散,背井離鄉,好好的華清國,竟然變成了人心惶惶的模樣,可悲啊!”
宋淩聽聞王路的話語,陷入沉思。此事說起來,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不是個多事之人,與之相反,宋淩更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