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滿心疑問的李野,經過剛剛醫生的一番話,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了,還有筱東的行為,同樣也讓李野摸不著頭腦。可是又基於筱東的神秘,李野並不清楚筱東的底細,所以也不敢表現的太過張揚。李野看著幾乎全身都綁滿了繃帶躺在床上的我,一個再熟悉不過,每天都被自己欺負無數次的同學,此刻,竟變得如此陌生。李野懷著一肚子的疑問緩緩將目光從我身上挪開,轉過身躺了下去。
“岩!在學校到底發生什麼了?你是怎麼傷成這樣的?我問老師,他們說是被一個叫筱東的學生打的,筱東是誰?他為什麼打你?而且還下這樣的狠手,起因是什麼啊岩?”叔叔急切的問我。
“是,筱東把我打成這樣的?”聽著叔叔的話,我回想起當時的情形:明明記著是我自己倒下去的,難道是在我昏迷之後筱東把我打成這樣的?額!肯定不是。可為什麼老師會告訴叔叔是筱東把我打成這樣的呢?我昏迷之後到底又發生了什麼?
“你連自己是被誰打的都不知道?那你是怎麼暈倒的?”叔叔顯得有些不耐煩。
“我,我不知道。”斜著眼睛看了看叔叔越發難看的臉:“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有什麼好問的,你先回家吧!我在這裏看著小岩,明天早上記著帶飯過來。”奶奶看我有些為難,上來就往外趕叔叔。
叔叔略顯氣憤的看了看我,想必是也知道問不出什麼了,輕歎了口氣將頭轉向奶奶:“你回去吧,晚上我在這,明天白天你再來。”
“還是你回去吧!我怕我走了,你再把小岩揍一頓。”奶奶語氣有些挑逗,但卻很堅定。
在一番爭吵之下終於有了結論:都留下。
而我,早在他們剛開始爭論的時候就閉上了眼睛,思索著一個個謎團:我的身體為什麼會爆發出那麼強大的力量,這和在初三時候的怪病有沒有關係;還有筱東那雙煞白的眼睛,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學校老師會說我是被筱東打成這樣的;還有我身上的傷,這一切的一切都深深困擾著我,致使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天早上,本就沒睡幾個小時的我,又被叔叔和醫生的談話吵醒了。眯著眼睛隱約聽見醫生說:“病人的身體雖說不全是外傷,但說到底也都是使用力氣不當所致,需要慢慢調理,最好先不要上學了,回家靜養一段時間,如果恢複的好,三四個月應該就可以痊愈了,最好等到痊愈後再上學,否則會恢複的很慢,甚至會留下後遺症。再就沒有什麼了,你們辦一下手續,今天就可以出院。”聽見醫生的話,我立馬精神了,唰的一下睜開眼睛:什麼?三四個月,那時候,已經是下學期了好嗎!誒,不過,好像也沒什麼,像我這個狀態,上學和不上學又有什麼區別呢!
談話結束叔叔就去辦手續了,奶奶開始收拾行李,大人好奇怪,我隻是在醫院住了一個晚上,奶奶就整理出來好大一個包裹,真想知道裏麵都裝了些什麼。奶奶收拾好東西,就過來幫我穿衣服,剛扶起我,我就一臉疑問的指著旁邊的床說:“我那個病床上的同學呢?”
“哦,他呀!他和一床的那個學生一起出院了,已經去上課了。”奶奶看了一眼旁邊的病床回答。
“啊?還有一個?”我驚訝的問奶奶。
“是啊,好像是,姓車。”
“車小飛?”
“應該是。”
“他也住院了?”還沒等奶奶回答,我馬上又問:“他也出院了?”
奶奶看著我笑了笑沒說話。我又陷入了沉思:天啊!明明他們兩個是挨打的,兩個挨打的出院上學去了,留下我一個打人的要回家靜養好幾個月,我的弱,有誰能體會。
奶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在我的一陣陣鑽心疼痛下給我換好了衣服。叔叔辦好了出院手續我們就回家了。在我爸爸媽媽趕過來之後,全家人開始一起討論我的事情,最後,一致決定讓我在家靜養,直到身體完全恢複,然後留級重新上高三。我當然沒有什麼意見,理所當然的開始了在家靜養的日子。第一個月過得很難,因為連手指都動不了,每天隻能靜靜的躺在床上什麼都幹不了,而且隻有奶奶和妹妹陪我在家,爸爸媽媽過來之後住了不到一周就又回老家了。說起來,如果一個人用了一個月去思考,應該會有很大的收獲,可是,我似乎什麼都沒想明白。不過那都不重要了,一個月之後我已恢複了大半,幾乎每個關節都可以正常活動了,隻是不能用太大力氣,吃個飯夾個菜顯然是不行的。不過幸好可以玩手機,於是,我用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和慧慧講解了我受傷當天的經過。可是慧慧不相信我說的,於是,我又用了一個月來證實我說的是真的,可是慧慧還是不相信,於是,我放棄了。後來我發現,我似乎用了兩個月的時間使慧慧對我徹底失去了信任。於是,我又用了一個月的時間來否定之前兩個月所說的,以此贏回慧慧的信任。最後,慧慧終於原諒我了。於是,我開學了。經過這四個月的靜養,我似乎隻有一個收獲,那就是,我和慧慧多了三個月的聊天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