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時候,出於想和若詩繼續交往也好,為了自己的一點虛榮也好,總之是不想讓本來愉快的彼此尷尬,李誌豪說謊了,他說:“我爸啊,自己開了個小廠,媽媽呢,在政府部門上班。”
若詩笑了笑說:“那還不錯,你呢?”
既然這個謊已經開始了,他就必須撒到底,他不可能說自己是黑社會成員,充當一個替人賣命的角色。所以,他說:“我啊,幫著老爸管理管理他的生意。”
若詩比較滿意的說:“比起在社會上鬼混的那些痞子,你倒也算年輕有為,起碼是在務正。”
聽她這口氣,對痞子都鄙視,何況幫會成員,李誌豪覺得自己的背在冒冷汗。他又問她:“那你呢,你爸媽做什麼?”
若詩很坦然:“他們可沒你爸媽那麼風光,原來都有工作,後來都下崗了,替別人打工,一個月千多塊的工資,養活他們和我。”
李誌豪說:“有句話怎麼說,平淡是真,生活平淡一點其實也不錯,平淡裏才有簡單的幸福。”
若詩看著他,眼睛有點發亮問:“是嗎?你是這樣認為的嗎?”
李誌豪說當然。
其實,他隻是敷衍了她,要是他也這麼認為的話,就不會走到黑道加入幫會了。
事實,他不知道,他撒了彌天大謊,其實若詩的真正身份也並非她說的那樣,出生在一個很簡單的家庭。
他們互相說了謊,隻是各自的謊各有內情。他還一直以為,是因為自己的這個謊才與她走到了一起,是他們愛情的奠基,而事實上,就是因為這個謊,成為他們後來的愛情走向決裂的關鍵,使他們的愛情從一片風平浪靜的海碎裂成了驚滔駭浪。
吃完東西,若詩說要回家了。
李誌豪說:“要不,再玩玩回去?”
若詩說:“不了,我晚上一般都不會在外麵玩的,爸媽不放心。”
李誌豪心想:真是好孩子啊!於是說送她回家,她竟然還是不答應,說自己打的就好。
他堅持不過,隻好順了她,他不知道,她不讓他送,其實是有內情的。
臨走,若詩才想起問他:“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李誌豪想了想說:“我姓李,名豪,你叫我啊豪吧。”
他把自己的名字省去了個“誌”,是因為他的本名有案底,而且他吃的黑道這碗飯,暫時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真名的好。
若詩揮手拜拜,李誌豪突然想起喊住她。
若詩回頭問:“什麼事?”
李誌豪說:“我忘了找你拿一樣東西。”
若詩糊塗的:“什麼?”
李誌豪說:“電話號碼。”
若詩笑了:“說你的吧,我打過來。”
留了電話號碼,看著若詩走遠,李誌豪還有種幸福來得太突然的感覺。
有了開始,後麵該怎麼進行呢?
李誌豪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早晚有那麼一天,若詩會知道真相,知道他不是什麼富家公子,知道他是個農村窮小子,在黑道上替人賣命。
那麼,唯一可行的,他先趁著機會多存點錢,然後有天帶著她離開這個地方,若是兩人真心相愛,感情深厚,這點謊言,她應該會原諒他的。畢竟,她也是窮苦人家的女孩兒,比較懂事。
楊洋發了信息給他,以親愛的稱呼,問他在做什麼。
李誌豪回了簡短的兩個字:睡覺。
楊洋說:這麼快就回了信息,一定是睡不著吧。
李誌豪問:有什麼事嗎。
楊洋曖昧的:你不在我能有什麼事,隻有你在我身邊,我才會有事的嘛。
李誌豪想,可能是她又耐不住寂寞了吧,他可不想和她糾纏了,現在,他的想法,隻想找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孩子,把愛情進行到底,然後結婚。而這個女孩子已經出現了,她就是若詩。
所以,他回了她:早點睡吧,我要睡了,明天還有事。
楊洋卻糾纏不休:是身邊有女人,不方便,所以避著我吧。
李誌豪問:是又怎樣呢?與你關係不大吧。
楊洋說:你放心,我說過,我不會幹擾你的正常生活,你與哪個女的在一起,我都支持你。我們之間,隻是在進行一場關於性的遊戲,讓我們彼此能少些寂寞,多些歡樂而已。想我了,隨時給我電話,晚安。
說真的,他還真的睡不著了,仿佛,欲|望總是喜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的探出頭來,在人的心裏撓癢。何況,楊洋剛才的一打攪,他不自禁的又想起彼此,熱戀時的甜蜜,甚至就在前天,那個晚上,無盡的纏綿,讓他鬱積在心裏的那些東西能得到痛快的發泄,得到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