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便是相視一笑,充滿了年輕人的自信樂觀,就算在這麼艱辛的條件之下,他們依然是可以笑得出來的,且不管那笑容裏是不是有苦澀和擔憂的意味。
穆天琪旁邊站著一位身穿淺碧衫子到底女子,微低著頭,似乎有些羞赧,雷禹看了她一眼,便移回了目光,盡管雷禹見過的人不多,卻是對別人的某些心緒可以體察的細致入微。比如現在,他猜到了這便是魏止水提過的妹妹魏止風,她一直是生長在堡裏,肯定是沒有見過外人的,自己必然是叫她感覺有些羞澀了,便不應該繼續看著人家。
魏止水一直帶著恬淡的笑看著他們,偶爾和妹妹對視一眼,皆是默默不語,看著這兩個如同久別重逢的戀人一般對望著的年輕人,不想去打擾他們。
但是雷禹根本就是和穆天琪什麼關係都沒有,表達過了心情便也懂得收斂,此時雷禹回頭朝魏止風輕輕抱拳:“這位大概是魏止風姑娘,多謝你照顧穆天琪。”
果不其然,魏止風的臉上飄起紅雲。其實隻是因為害羞罷了,養在深閨人未識,沒有辦法。
知道對方的微妙心理,雷禹便沒有繼續追究了,亦不為她的不搭理而生氣。其實他此番到這裏,是有話想要問穆天琪的,是的,關於她的身世,為什麼要隱瞞著自己,為什麼要到這深山之中的鬼堡來。以及,若是有機會,她會不會親自前往鬼堡一探究竟。
其實他看了地圖之後,便是不希望她去了,隻因為看著地圖便是這般複雜,內裏還不知道有多少危險在等著前去探索的人呢。而且它能夠這麼多年不被別人了解清楚,更是說明了其中絕對有超乎尋常的東西,雖然這隻是雷禹的猜測而已。
此時在二人麵前不好問,便也隻好直接道:“我有些話想同她說,不知可有僻靜之處?”
若是穆天琪肯告訴他的話,便是在分享自己的秘密了,無論如何是不該叫別人聽去的,盡管這樣做可能會叫魏止水他們心裏有些想法,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他稍稍的拱了拱手表示自己的歉意,便順著魏止水指過去 的方向走去了。
按著魏止水的隻是,該是來到一處後院的,的確是僻靜之地,還有假山綠樹相襯,叫雷禹越發的詫異這萬鳥堡到底是修了多久才修好的啊,不僅這麼複雜,不少地方其實還是很精美的。
二人很是守信,並未跟著,穆天琪雖然是有些疑惑,卻感覺在分開的這麼久時間裏必然是發生了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事,便也疾步跟上了。
還未等穆天琪開口問什麼,雷禹便言簡意賅的講了這一晝夜以來的事情,此時也不再避諱說出自己的 師父是誰了,都已經近到玲瓏鬼堡這般田地了。然而卻也隻是略略的說了一下,基本是直說結果,不說過程。
因為主要的時間是要留給穆天琪,他需要知道她的故事,這其中說不定和自己的身世是有些關聯的。首先她和自己年紀一樣大,這便是有些巧合的吧?
然後雷禹便稍稍放緩了口氣道:“我有些事要問你,你要是方便回答的話,就說吧,畢竟都是很重要的 事,隱瞞著可能會對某些事有影響的。”
穆天琪修眉微皺,卻還是點了點頭,她似乎已經預感到了雷禹要問什麼。
“你是穆家堡的人嗎?”雷禹的劍眉也是微蹙的,這件事情關係重大,他們都心知肚明。
穆天琪的眸子猛地一亮,閃過了一絲抵觸的 光,然而卻隻是一瞬罷了,不自覺地低下頭去,嘴唇緊緊抿著,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這時雷禹更加確定了她就是穆家堡的人,然而現在她沒有親口說出,自己便隻有耐心點了。
她抬起頭看了雷禹一眼,見到對方似乎帶著關心的神情,想到此時已經是接近了鬼堡了,再隱瞞有什麼意思呢?自己擔心的事已經很久沒有發生了,也有好一段日子在沒有聽說過關於穆家堡的消息了,想到這裏,她便直視著雷禹道:“是的,我是穆家堡的嫡女!”
雷禹神色微變,卻不知道該是放心還是慶幸,或者是擔心呢?其實他隻是不知道說什麼好。是自己一直以來太過遲鈍,直到近日才覺察出穆天琪和穆家堡的關係。然而他也隻是沉默了一會兒,時間緊迫,繼續問道:“我不會問你到鬼堡是要做什麼。現在我隻是想勸你,你別去了,我去吧,都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