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
這對俠侶的眉梢眼角,看起來卻是緊緊蹙起著,一似內心有任何不解或憂慮之事般,愁形於色。
雷禹隻感覺眼前一花,似乎畫裏那人朝自己眨了眨眼睛,然而定睛細看卻又是什麼都沒有了,他便感覺自己真是越來越莫名其妙了,整日都是在胡思亂想著些什麼呢?
三人看了一會兒,俱是還眉頭緊鎖,彼此看了看,卻都是搖了搖頭,不能確定這畫裏的人物都是誰。盡管依照他們第一眼看去的感覺,總覺那男的似乎就是鬼堡的男主人雷雨慈,卻是不知道那女的是誰。加之,他們也是沒有見過雷雨慈其人的,這個時候便真的隻是胡亂的揣測罷了。
這個時候,穆天琪卻是發話了,緩緩道:“我感覺,從這人的麵相來推測,便是可以知道他的一生大致軌跡該是如何了。”
其餘二人猛然聽聞這沒頭沒腦的話,皆是吃了一驚。
穆天琪卻是慢慢地解釋道:“說起這堪輿之術,我家裏是研究了些的,我便也是聽了祖父說,相有三種,一為外相,二為內相,三為內外都有相,甚至有外虛內實,內虛外實,外實克內虛,內實克外虛,相亦有移動相,有破相,有陰德破凶殘,積損德而破祖德……
等等,一言難盡,命有年、月、日、時、刻之分,如時刻不對,憑其不時刻推算,那就差之毫厘,失之千裏了,算命還如看相準,看相又不如拆字靈。”
這一番話簡直是有些莫名其妙了,聽得二人似懂非懂,然而盡管不懂,雷禹卻是對此毫不懷疑的,因為他記得,在之前被困在了九宮圖的時候,自己就是靠著穆天琪的指點才走出困境的。所以,對於這些奇奇怪怪的自己聞所未聞的理論,雷禹還是保持了比較相信的態度。
穆天琪卻又是轉向了那畫,又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像是在對比一般,然而這又如何能有結果?顯然是一為年輕時的形象,一為已步入中年了,就算是同一個人,此時屍體也是牧戶難辨了。
過了一會兒,穆天琪終於是放棄了,攤了攤手道:“可惜我學藝不精,現在還看不出來什麼……”
雷禹卻是於她話音未落之時,驀地看見了一縷光一樣的東西從畫裏的男子眼裏射出,像是極其憤懣一般,滿是怨氣,嚇得他一聲驚叫,將畫扔出手去。
卻是把其餘二人也是嚇了一跳,這個時候的叫聲,真是會叫人毛骨悚然的,然而在問及究竟怎麼了的時候,雷禹卻又是含糊其辭,支支吾吾不肯說了。這也是怨不得他的,隻因為這事情實在是太過怪異,自己都難以相信,如果說出去的話,指不定會引起什麼恐慌呢,不如不說的好。
也或許,是自己今日太累了,需要休息,便是一直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幻覺,還是弄清楚是不是真的再說吧,唉。
兩人便隻好麵麵相覷了一下,都感覺不知道從哪一刻起,雷禹似乎突然變得怪異了一些,一直像是在隱瞞著些什麼,這可不像是他一直以來的做法啊。
那麼,唯一的解釋便是,他有難言之隱。既然是如此,自己再問下去又有什麼意思呢?還是閉嘴的好。
眼下的問題卻是在於,現在他們究竟該朝何方去呢?之前無意走到北邊去,人也埋了,那邊便應該是無事可做了的,又是被獵虎引到了這裏,去不知下一步該如何走了。
雷禹也是想了想,然後道:“反正也是沒什麼事,不如我們仔細看看這堡裏,說不定會有什麼新的線索呢。”
他的意思很是明顯了,是想在玲瓏鬼堡裏到處走走。然而這卻是和他之前的理念有些相違背了的吧,這又是為什麼?
盡管有些疑惑,卻也是不好問什麼的,也是因為的確是毫無頭緒,不如就此散步吧,也好緩解一下腹中饑餓感。
畢竟,有事情可做的時候,自己自然是不會在想著肚子的事情了,雖然不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現在卻是該好好考慮便是了。
雷禹叫穆天琪收好了畫軸,穆天琪便是將它小心地合上了,一直拿在手裏,隻因為的確是沒事情可做。然而那畫軸的紙質卻是極其特殊的,不是普通的紙,雷禹也不知道是那用的什麼材質,摸起來手感極其細膩,帶著些叫人舒適的涼意,想來該是 極其珍貴的材料做成的,便也因此對它格外上心,更何況裏麵的東西可能會是重要線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