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止水也是勞累過度,臉上和身上還帶著泥水痕跡,隻顧閉眼睡覺。哪裏清楚站在一旁的穆天琪,又是如何思考。
可穆天琪稍為冷靜下來,也是迷惑不解。自己離開不過短短幾日,就算真的出現意外,雷禹也不會變成一具骷髏,至少還有血肉存在。
可武林中既然能有像血清丸這樣的藥物存在,更有其他更為神奇的藥草,灑在屍體上,片刻間就能讓血肉化成水,隻留下一副骨架存在。
穆天琪屏住呼吸,在觀察張月身上的衣服,上麵倒是有些破爛,可卻沒有明顯被傾灑這類藥粉的痕跡。
穆天琪實在想不明白,魏止水會在什麼情況下,和一副穿著衣服的骷髏睡在一起,雷禹又跑到哪裏去了。
穆天琪隱隱看到魏止水的胸脯上下微微起伏,這才稍稍安心,更像低頭靠的更近一些,來觀察骷髏的樣子。
穆天琪自然以為既然是骷髏,就是死去之人,肯定不會有任何反應才對。
可偏偏此時,雷禹從洞口返回,手裏又多拿幾張白紙過來。
“張月,東西帶回來了。”雷禹自然要喊道,來提醒對方。
張月本來還在思考,一聽見雷禹的嗓音,本能從地上要爬起來。
可它哪裏知道,此刻穆天琪正把它當作研究對象,低著頭瞪大眼睛細細觀察。
本來雙方就近在咫尺,張月又是猛地起身,令穆天琪也是猝不及防。
“砰。”張月的骷髏頭顱,狠狠的和穆天琪的腦門撞在一起,頓時骨碌一聲從脖頸上掉落地上,順著低窪滾到泥水裏麵。
“糟了,腦袋掉了,我看不到東西了。”張月的要害是在胸骨裏,隻要裏麵的那黑色氣體,不被鈍器刺破,自己就不會死去。可沒了腦袋,身子又看不到東西,它也是一時緊張,連忙四處亂蹦亂跳,想要第一時間尋找到自己的頭顱。
“啊。”穆天琪盡管自認膽子大,可也沒見過這種事情,先是被突然起身的骷髏驚嚇一跳。然後在看到沒有腦袋的骷髏,一邊說著人話,一邊四處奔跑,要不是看到遠處的雷禹站在哪裏,她早就嚇得暈倒過去。
“好了別亂動,我把你的腦袋撿起來了。”雷禹一看穆天琪坐在骷髏兵旁邊,更是嚇得臉色變了形,連忙走到水坑把張月的腦袋撿起來,換到它手中,這才表情尷尬的走到近處,和穆天琪招呼起來。
“上麵有髒兮兮的水,會溜進我的眼眶,腐蝕我的骨頭。”張月把腦袋按好後,一邊脫下衣服,當作抹布來擦拭頭顱上的髒水,一邊輕聲嘀咕起來。
雷禹看穆天琪驚訝的表情,無奈的聳聳肩,隻能從頭把大概情況簡單介紹一遍。
張月也是站在一旁,對剛才的魯莽表示愧疚,經過這一番折騰,本來熟睡 的魏止水也被吵醒。在看到穆天琪回來後,更是一臉興奮表情。
雷禹和魏止水不用猜,也知道穆天琪是偷偷跑出來的。眼下什麼畫圖,尋找寶藏都變得不太重要。穆家堡的人肯定會尋找過來,更有可能進入玲瓏鬼堡內,尋找穆天琪。此時雷禹和魏止水就麵臨一個考驗,要不要幫助穆天琪隱瞞下去。
隱瞞說的容易,可卻有很多輔助的事情要做。每天的一日三餐如何解決,以後又該何去何從。如果隻是隱瞞穆家堡的人,卻對萬鳥堡的魏定音公開,難免會傳出去。就像當初堡壘內,有人秘密泄露報信一樣。
玲瓏鬼堡裏麵也有果實,維持一時問題不大。可以後怎麼辦,穆天琪總不能不出去。萬鳥堡人多眼雜,難免會有人看到穆天琪進出。而經過先前的事情,估計魏定音也不會幫助隱瞞。探索玲瓏鬼堡的寶藏,有雷禹和魏止水即可,多一個穆天琪沒太大幫助,反而容易引起爭端。
“我走還不成嗎。”穆天琪也是被雷禹的一番說辭,氣的麵色赤紅。她當初看到止風給的藥丸,也不知為何興奮。逃跑總要一個合適的借口,例如過的不開心,想要換一個環境。尤其在馬車偷偷看到魏止水在用信鴿,來發送暗號。那一刻穆天琪似乎隱隱感覺,好像自己是為了雷禹,才有再次逃跑的衝動。尤其是看到字條模糊不清楚,似乎還隱隱寫有他的名諱,更讓穆天琪有不詳的預感。接下來便上演了穆天琪逃跑的戲碼。
穆天琪生氣,是覺得自己逃離後,天大地大,自己可以去任何一個地方。為何偏偏又返回玲瓏鬼堡,分明是心裏對雷禹有那點意思。可人家畢竟是女人,多少要點矜持,再說穆家大小姐的名頭,多少在武林中有點份量。怎麼能輕易對一個男人表白,應該是對方主動追求自己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