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出來了!”相府門口的百姓看見喜娘牽著新娘的手慢慢地走下相府高高的台階,都激動得大喊著。
聽見喊聲的趙匡義回過頭來看見一身火紅的徐沐瀟,隔著蓋頭,他依稀能感覺出來她低垂的臉上一定是淚流滿麵的,因為,她不想嫁給他,她愛的是那個叫林墨陽的文弱書生不是嗎,想到這,他冷冷地一笑,徐沐瀟,讓你難受的還在後頭。
“起轎!”隨著喜娘的一聲喊,花轎被轎夫抬起,晃晃悠悠的開始了通向二人另一個段人生的旅程。
等到花轎到達將軍府的時候,瀟兒覺得五髒六腑都在顫抖,這兩家離得很遠不說,加上她最經一個月的不規律飲食,身體在應對這麼長的步輦路程時是在有點吃不消,所以頭一直暈暈的,她不記得趙匡義是怎樣粗魯的拉著她一步步過堂的,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拜的堂,她覺得那些歡笑,那些祝福渀佛都與自己無關,他們看中的是她身後輝煌的家世,高興的是兩個家族的結合,所有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靜靜地坐在鋪有白帕的床上,背挺得筆直,洞房的窗戶悉數關上,裏麵比一般的房間暗的多,整個房間裏全部是紅燭劈啪的響聲,還有好聞的麝香的味道。想到這裏,瀟兒無奈的笑了一下,麝香嗎?他也是不想和她在一起的吧。也是,她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要嫁給林墨陽,那樣的“不知羞恥”,怕是哪個丈夫也不會傻到以為她是個貞潔烈女吧!
“嘩”的一聲,侍女手裏的幹果撒了一地,她忙跪下磕著頭請罪道:“奴婢該死,竟然在這個時候打瞌睡,請夫人原諒!”
瀟兒從紅蓋頭的縫隙裏看到了撒了一地的花生,淡淡的開口:“沒事,收拾好起來吧。”
“謝夫人”說完便嘩嘩地收起花生。
“幾更了?”她問。
“回夫人,三更了。”
已經三更了,難怪那個女婢會打盹了,看來趙匡義是不會來了,她自顧地掀了蓋頭,閉上眼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夫人,您不能……”幾個女婢看到她把蓋頭摘了,本來想說不可以,卻被那張傾國傾城的臉驚呆了,一時竟什麼也說不出來。
瀟兒睜開眼睛看著他們問:“不能什麼?”
“不能在你丈夫沒來就把蓋頭自己揭了。”門被推開,趙匡義一身大紅色的喜袍迎風飄起,他看了滿屋的仆人說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去給少夫人梳洗一下。”
“是。”
不一會,房間裏的沐桶便裝滿了冒著騰騰熱氣的水,幾個婢女已經把瀟兒的鳳冠除去,現在的她隻穿著貼身的紅襲衣,房間裏還有坐在床上一直盯著自己的趙匡義,她從來沒有在男人麵前穿的這麼少,臉頓時紅了起來。
她看著趙匡義,又看了看那一桶熱水,終於忍不住說:“我要洗澡,可不可以請你回避……啊!”
還沒等她說完,趙匡義一個大步走上來把她攬在懷裏,力氣大的足以把她捏碎,一屋子的奴才都下意識的低下了頭。徐沐瀟哪裏有被男人這樣抱著過,嚇得掙紮不止:“放開我,你放開我!”
“哼,你在害怕什麼,就像從來沒被男人抱過一樣。”他的話一字一句都在剝奪她的尊嚴。盡管她在極力隱忍,但是還是被羞辱的紅了眼,淚水不爭氣的留了下來。
“哭什麼,我冤枉你了?你不會忘記在丞相府你和那個叫林墨陽的男的是怎樣的生死不離了吧。”他的唇忽然貼在她耳廓上,然後說,“你怕是把身子都給他了,還怕這樣簡單的擁抱嗎?”
“啪”她生平第一次打男人,第一次出手打的竟然是自己的丈夫,“你無恥!”
屋子裏所有的人都到吸一口冷氣,平時少爺說句重話他的兩個侍妾都要下跪認錯,可是這個女人竟然仗著自己是丞相的女兒打了少爺,真的是……太不要命了!
趙匡義有些不可思議,自己竟然被一個女人打了耳光,這個人還是在新婚之夜打了他,他冷冷地看著她,慢慢地吸一口氣,開口說:“你居然敢打我。”
瀟兒的腰被他的大手禁錮著動彈不得,打過他的手還在陣痛,因為生氣她全身都在顫抖,“放開我!”她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