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殿上的公公快步走至竹苑,竹苑的宮女太監一見是皇上的人都沒有阻攔,直接引他進了內室。竹苑不同於大明宮,此刻熱鬧非凡,入耳的聲音多種多樣:絲竹音律繞梁不絕、歌女跳舞時晃動的腳鈴聲此起彼伏、清脆悅耳的女子歡笑陣陣傳來。宦官不得不穿過重重人潮,弓著身子來到皇帝身邊,在他身側略微大聲地喊:“皇上,趙匡義趙大人求見。”
此時的李煜衣衫淩亂,發髻歪斜,依紅傍翠,絲竹聲中沒有聽清宦官在說什麼,他皺著眉頭,喊著:“你說什麼?”
“皇上,趙大人求見!”宦官又將聲音提了一下,並且示意絲竹歌舞都停下來。
“他來做什麼?”像是喝醉了,李煜微紅的臉上帶著傻呼呼的笑意。
“稟皇上,趙大人說是因為趙將軍在涼州打仗的事,好像是很要緊的事,皇上要不要傳召?”宦官也怕自己擔責任,出言相勸。
此時屏風後麵一個明豔動人的女子走出來,眼神慵懶,像是剛剛起床,她應該是聽見了宦官的話,說:“趙大人找皇上能有什麼要緊事,打仗的是有將軍,不都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嗎,有什麼事讓他們自己看著辦就是,何必讓皇上勞神費思。”她的聲音軟綿綿的,酥到了骨子裏。
“見過昭儀娘娘。”宦官一見是許昭儀,忙俯首問安。依偎在李煜身邊的女子們都識趣地退下,留李煜孤身一人坐在席上。
“愛妃起來了,來過來坐。”李煜向許氏招手示意。
“皇上一早起來就在竹苑吟歌起舞,吵得臣妾都睡不安生了。”許氏倒在李煜的懷中撒起嬌來。
“朕知道愛妃所指,明天早上朕定會多陪你一會兒,愛妃的溫香軟玉朕受用的很那。”李煜言語中有說不出的輕狂。
“討厭。”許氏紅了臉,頭又向他的懷裏埋了埋,繡花拳輕輕地落在他的胸膛上,卻被他溫柔的抓住,深情凝視著,羨煞旁人。
“皇上……”宦官輕聲的叫他一聲,提醒他還有人在外麵等著他召見呢。
李煜聽到聲音回過頭來看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趙大人他……還在殿外候著呢。”
“皇上,可知今日是什麼日子?”許氏的手攀上李煜的脖子,讓他分了心。
“什麼日子?”他捏住她的柔荑,寵溺地問。
“是臣妾的生辰。”許氏笑的嬌媚。
“是嗎?朕從前沒有聽愛妃提過啊。”
“皇上認識臣妾不過月餘,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今日知道了,皇上可千萬不能走,定要留下來陪臣妾,這可是臣妾和皇上度過的第一個生辰啊!”許氏眼見皇上已經知道了涼州的事,不得不胡謅一個理由來留住他,斷不能讓他給趙匡胤派去援兵。
“看來朕今天不留下是不行了是嗎?”李煜說,“告訴趙匡義,朕身體欠安,不便見他,讓他改日再來。”
“可趙大人說事態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