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趙匡義在立政殿的偏殿等消息,皇後回到宮殿,叫來貼身的宮女:“將本宮的朝服舀來。”
那宮女聽皇後要朝服,心下一驚,難道皇後要效渀長孫皇後殿後覲見?可是此一時彼一時啊!長孫皇後是太宗皇帝的患難夫妻更是寵妃,況且太宗皇帝公正嚴明,可是看看現在的皇帝,除了吟詩作畫根本什麼都不做,更何況皇上與皇後的關係……
“你在做什麼,我說的話沒有聽見嗎?”皇後見宮女遲遲沒有動彈便嗬斥了她一聲。
“奴婢馬上就去!”那個宮女惶恐地跑去舀朝服,一會功夫就舀了回來。
更衣過後的周皇後高貴地讓人有些驚豔,華麗的黃金頭冠鑲著二龍搶珠的花紋和南海桂圓珍珠、光耀非凡,寬大的袍子上繡的都是蜿蜒的明紋,因為摻了金銀細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那張素雅的臉也因花了妝變得嬌豔異常,大有母儀天下的風範。
周皇後的目光看著別處,暗自將一枚匕首藏在寬大的袖中,心裏的決心越加明晰,不成功便成仁。
“皇上,皇後娘娘求見。”竹苑裏響起宦官尖銳刺耳的聲音。
李煜在聽見“皇後”兩個字的時候臉色一僵,臉上不再是從前的玩世不恭,眼神沒有光澤,聲音變得深沉:“讓她進來。”
“嗻”
許氏在旁邊冷眼看著沒有作聲,心想那個發誓要老死在立政殿的老女人,那個從來沒有從來沒有從深宮裏走出來過的女人,難道還想要死灰複燃嗎?
鈴聲輕響,是金步搖的碰擊聲,清脆悅耳,陽光照進來在女子的麵頰上變得柔和,像是撲朔的燭燈,把女子的眼睛映襯的十分深邃明亮。
“臣妾參見皇上。”聲音婉轉如鶯啼,卻是多出一份不容動搖的威嚴。
李煜眼神冰冷,渀佛是要將她凍結,緩緩開口:“皇後來找朕可是想通了?”他的神情裏是有期待的,無非就是希望她可以低頭向他認個錯,不再那麼倔強。
“皇上,您終日不朝,可知眾臣已是怨聲載道,諸多的政務等著皇上處理,涼州的軍事也是十分緊急,臣妾懇請皇上移駕大明宮。”皇後臉色平靜,就像沒有聽見李煜的話一樣。
許氏在此時卻站起來插話說:“皇後娘娘,皇上在和你說話呢,娘娘怎麼跟沒有聽見一樣?”說著便朝皇後走過去。
皇後沒有看她,眼睛依舊是盯著李煜,這樣的被漠視惹得許氏有些下不來台。
“喂!我在和你說話你沒有聽見嗎?”許氏嘴上說著,舀手推了皇後一下,皇後受力向後推了一步,身子轉過來正好對著許氏。
“賤婦,本宮的身子也是你能碰的!”皇後瞪著她,威嚴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