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象,在未見麵之前,我在姑娘的印象裏一定是個不解風情的粗人。”趙匡胤看著眼前這張和亡妻長得一模一樣的臉,柔情的話幾乎脫口而出。
蕊兒兩隻清澈的眸子看著他,咬著朱唇,不知道該怎麼去接他說的話。
趙匡胤拍著她的肩膀一笑,說:“姑娘不要多想,趙某不過是開局玩笑罷了。”
蕊兒驚恐地看著她肩膀上的大手,女子的慌張和羞澀盡顯。趙匡胤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越禮,收下手來賠禮說:“哦,是在下無理了,給姑娘賠罪。”
蕊兒畢竟還是個孩子,紅著臉皺著眉頭就朝前走,擦肩而過的時候沒有注意到趙匡胤嘴角一抹得意地笑容。蕊兒行至大廳,趙匡義和皓德正聊得熱鬧,看見蕊兒出來了,皓德笑著迎上去。
“怎麼出來了,瀟兒同你說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皓德問。
“沒……沒什麼。”她吞吞吐吐的,忽然抓著皓德的袖子,乞求一樣地看著他說,“少爺,我們回去好不好,我有些不舒服。”
皓德奇怪的看著她說:“怎麼了?你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趙匡義走過來說:“蕊兒姑娘久居西域,想必是有些水土不服,皓德兄,還是趕緊帶她回去休息吧!”
皓德聽著有理,便告辭了趙匡義,帶著蕊兒回到了丞相府。回府以後蕊兒一直心神不寧,她來洛陽的目的就是見趙匡胤,她一直以為他不過就是個莽夫,可是今天一見,他的談吐和氣質都不僅僅是個舞刀弄槍的將軍那麼簡單,他還是個極有心計和城府的人,這樣的人絕對不是美色可以魅惑的。
蕊兒走了以後趙匡胤從內室走出來,看著她離開的方向,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哥,怎麼樣?”趙匡義問。
“一切都在要步入正軌了。”
……
六月裏的三伏天,洛陽像是被烤過一樣,街上都冒著熱氣,就算是趙家這樣的朱門之戶也躲不過這樣的大熱天。瀟兒從芝蘭齋回來,秋華閣的下人把所有的窗子都打開來通風,非但沒有把屋裏的氣散出去,反倒讓外麵摻了強烈陽光的熱氣全部湧了進來。
“快把窗都關上,誰讓你們開窗的,熱氣都進來了,想熱死少夫人嗎?”綠瑩一進門差點被裏麵的熱氣頂出來,招呼著裏麵的仆人把窗戶全都關上。
瀟兒這裏正熱的發暈,這邊趙匡義派人送了好些冰過來,這些從北邊快馬運來的冰磚一挪進秋華閣就化了一半,秋華閣的溫度才剛好能夠進人。
“這些冰另外的兩房都送過去了嗎?”瀟兒問來送冰的下人。
“回夫人,按照管家的吩咐,這些冰是大少爺差人從北方帶來的,隻給了老夫人和少夫人,李夫人那裏我們送去了一些冰鎮的飲品,至於尹夫人那裏就什麼都沒有送過去。”
尹氏沒有。瀟兒心裏不是很好受,想當初她禁足在秋華閣的時候,隻有尹氏冒著被懲罰的危險來救他,盡管後來府裏的人都說她頂了瀟兒的寵愛,但是她也為此搭上了一個孩子。
“把這些冰勻出來一些送到月良居去,有人問起來就說是我吩咐的。”瀟兒對著送冰的那個仆人說。
“是。”
月良居裏酷熱無比,尹歌幾日前才中過暑,到現在都還沒有好利索,麵容枯槁。
“自暑天以來,你們連冰水都沒有送過,今日怎麼帶了這麼些冰過來?”尹歌麵如死灰,雙眼呆滯地看著那些用大桶盛著的冰塊。
“李夫人,是少夫人吩咐的,說是這些是給月良居的。”來的下人隻是乖乖地照著瀟兒的話回。
“是她?”尹歌的眼睛開始有了一些生氣,她說,“你代我謝謝少夫人,就說尹氏身子殘弱,無法的當麵致謝,還請夫人保重身體。”
“是。”
秋華閣裏,那下人給瀟兒帶去了尹歌的話,瀟兒心裏很不是滋味,她問綠瑩:“綠瑩,尹夫人自小產以後身子恢複的怎麼樣?”
“小姐,自從尹夫人流產以後人就垮了,府裏的下人都是看少爺的臉色吃飯的,少爺從來都不去月良居,府裏的下人也不按時給月良居的主子送東西了,加上……李夫人經常搬用月良居的東西,尹夫人那裏現在基本已經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