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才是有著皇室血脈的人,弟弟是夜閑人唯一的後代。
別再說下去了,別說了。達奚捶打著桌子,想把這些痛苦的記憶都一並捶打走。他永遠忘不了他的妻子,臨產前還求他,留下這個兒子,這個她和夜閑人的兒子。
一晃18年過去了,兒子長大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早該放下仇恨,其實自己早已放下了,難道不是嗎?
訪含看達奚眼中的頹唐,不再說什麼了。他想對於父親來說,這一切需要時間。
爹爹,你在想什麼?小兒子南山背著采藥的背簍從山上下來,一下子就看見了父親坐在門前的石凳上,他急忙放下了藥篋,舉起手要幫達奚抹去臉上的憂傷。
因為不與外人接觸,加上達奚給他長期喂食一種叫做珅子的藥,南山盡管18歲了,智商卻還和七八歲的孩童一樣。
達奚望著他喃喃道: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聽你叫爹爹了。說著,淚水溢滿了眼眶。
南山忙拿出采集的野果子給達奚吃,爹爹,吃吧。他自己每次肚子餓,都想哭,所以,他以為爹爹是餓了。
達奚說,南山,你該長大了。爹爹有件事要向你坦白。
風吹著,吹的南山的小臉生疼。奇怪了,不冷的天,可為什麼心裏是如此的冰冷。
南山隻知道,自己是一個被達奚收養的孤兒,他的出生害死了娘親。而他的生身之父又因為不理朝政,被推下台。他突然想要逃避,覺得自己的不幸像是一開始就注定的。
為什麼?!達奚這麼疼他,而自己卻是達奚爹爹痛苦的根源。
命運不公平。
為什麼?自己的母親,卻因為自己而死。
為什麼?!
南山抓著達奚的袖子,幾乎與達奚齊肩。可麵容仍舊是稚嫩的未經曆風吹雨打的孩童。“爹爹,快告訴我,這一切不是真的。”他試圖想這一切隻是個玩笑。
……
……
小竹,你怎麼來了?心若正在教猴子寫自己的名字,小,豎鉤,一點一捺,白,先畫一個方框,再給方框係一根腰帶。嗬嗬,小白拿過毛筆,端端正正的寫下了小白二字,還不忘回頭瞪了心若一眼,哼,那眼神分明就像在挑釁。
猴子聞見了香味,放下了手中的筆,那饞嘴樣。小竹說,這次的不能給你喝,是給我家小姐補身體用的。猴子瞪了她一眼,不過小竹從兜裏取出來一個東西,藏在身後,說我還是給小白你帶了一份驚喜。、
小白轉悲為喜,蹦蹦跳跳的就要去搶。
心若說,你要幫我好好謝謝達奚師父,感謝他的救命之恩。小竹說,是啊,那麼冷漠高清的一個老頭,想不到是個熱心腸的人。淩訪含去找達奚了。
裝作不在意,可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他去找達奚做什麼。
你猜。小竹故意吊心若胃口。
看心若不理睬自己,頓覺無趣。好啦,我說就是了。他來向達奚拒絕和柯藍小姐的聯姻。還說什麼了。其他的都不知道了,像是藏著什麼巨大的秘密。我總覺得淩大哥的身世和達奚師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可也說不上來是哪一點。小竹皺著眉頭,仿佛拚命的想從兩人的怪異行為中得出些結論。可是,還沒等她想出來,就被小白拉著去玩捉迷藏了。不得不說,小白就是個天才。學什麼都很快。唯一的遺憾就是不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