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桓向他投以感激的一瞥,“多謝軒少俠仗義直言,鼎力相助,老夫無以為報,一定會記得你軒苑山莊的大恩大德的。”
“梅莊主言重了,吾等小輩受之不起。吾等此來也是想盡自己微薄之力,以助梅莊抗敵。梅莊主若再客氣,那就太見外了,”還是韓虓比較穩沉。
梅子桓讚賞地在他麵上瞟了瞟,掃過眾人一眼,“不知各位可有何高見?”
軒少虎意氣風發地發表意見,“咱們就在此留守,待八日一到,與他們拚個你死我活,我就不信,咱軒苑山莊與梅莊連手抗敵能怕得誰來。”
韓虓麵色深沉,緩緩道:“萬萬不可魯莽行事,敵暗我明,如此一來,隻是我們吃虧。這場仗如若沒有幾分把握,絕不可動手,咱軒苑山莊不是怕誰,而是要避免大家不必要的犧牲。”
雷鳴不知何時,二郎腿一翹,全身斜靠在背椅上,又擺起了他一慣懶散的姿態,“這場仗我們是輸不起的,而拚命是最不理智的,所以想好了再說。”
梅子桓瞥了他一眼,心下暗地歎息,他先前本已選定韓虓為婿,奈何聽聞韓虓已與冷雨心早有婚約,是以,另把目標投向雷鳴,但瞧及雷鳴那副神態,實在是失望得很,仿似天塌下來也事不關己的模樣。
冷雨心眉頭緊鎖,“這絕對是一件棘手的事,現在我們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要想有個萬全之策,還得從長計議。”
艾文聽聞她發言,不禁好奇地向她望去,但她一瞥眼,便覺心頭一寒,忍不住要打起寒顫來,暗道:“怎麼會有這麼冷酷的女孩啊?這氣質豈非與韓虓七分相象,難不成是潛移默化的結果?”
韓虓頷首讚同冷雨心的意見,“現在問題的關鍵是要弄清楚到底誰是對手?吾等總不能打一些莫名其妙的仗吧?”
雷鳴提議道:“咱們不防先看看必殺令上是否會有線索?”
“也好,”梅子桓聽此提議,取過茶幾上的令牌和布片,遞給韓虓,“這就是那必殺令和字條,請爾等過目。”
韓虓接至手中,細細讀了一遍,未發現什麼,便將字條往後傳去。
傳了一圈,又回到他手中,眾人俱是未曾看出所以然。他極其失望地攤開布片,再次凝目端詳片刻,終是看不出什麼結果,他搖搖頭,“什麼也看不出,如此一來,吾等豈非是鑽進了一個無底黑洞,隻能在裏麵沒頭沒腦地亂撞了。”
“執必殺令者在江湖上闖蕩已是五年之餘,稀稀拉拉做過的大小案件可說是無數,但卻未有人真正見過他們的廬山真麵目,由此可見,他們必是不願為人知曉的秘密組織。他們既然不想讓人知道,那我們再怎麼看也是白搭,”雷鳴似乎不為此憂心。
冷雨心側頭凝思,“這夥人素來來無影去無蹤,所殺之人也實屬一些十惡不赦之徒,想來應該不是什麼窮凶惡極之人,卻不知他們此次為何來犯梅莊?梅莊主向來待人寬厚,從不與人結怨,這夥人到底是為了什麼目的才來做這麼一件大事?想來真是令人匪夷所思,我想了很久都未想透。”
“目的?”韓虓沉吟一陣,“若說是為了錢財,梅莊向以清貧自居,劫財這兒不是最好的選擇;若說是為了人,我想如此秘密的組織絕不會為了兩個人而大動幹戈;再如果說是為了報仇,”他雙眸瞄向梅子桓,“請問梅莊主該沒有什麼仇人吧?”
“老夫生平沒有結下任何仇人,”梅子桓肯定的語氣不容人質疑。
“會不會是梅莊的下人得罪了他們,而梅莊主您不知道呢?”紀柔蘭坐耐不住,忍不住插口。
梅子桓瞥她一眼,麵目沉重,“不,這點就更沒有可能,梅莊下人俱是經過特殊訓練才得以進來的,他們人人待人有禮,寬厚有加,若說有得罪什麼人,似乎不太可能。”
“那這就奇了,難不成這夥人是在故意找茬?”軒少虎也猜不出其中之由。
艾文對他有些成見,他所說之言當然是能貶就盡量的貶。當下,冷嘲一聲,“我總算是聽你說了句人話了,”言下之意是以前說的都不是人話。
軒少虎一聽她說話就忍不住的怒火上漲,剛想發作,卻被旁邊的雷鳴幹咳一聲壓了下去,但他也不甘示弱,盯著艾文怒目仇視。
梅子桓因艾文適才的論茶之道而對她頗有好感,他聽及艾文開口,抬眼瞄去,“莫非姑娘有什麼好的見解?可否說來聽聽,老夫但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