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麵帶笑意,“那就讓這個習慣繼續下去吧!”

朝龍不自覺地又摸摸鼻,“吃飯吧!”

艾文看著他手,捉狹笑道:“你可真是聽話的乖娃娃,叫摸鼻就摸鼻呀!”

朝龍尷尬一笑,“與你相處,什麼都不必去思考,感覺好輕鬆,”他瞥過艾文一眼,賊道:“不過,以你的話來說,你是個未來人,那我不就成了你的老祖宗了?你張嘴說什麼乖娃娃,是不是太沒大沒小了。”

艾文一呆,傻笑著胡亂找借口,“我們那個時代有句話說,年齡不是問題,身材不是距離,金錢不是主題,感情才是第一的話來形容男女之間感情的條件。如果把這句話拿來安在你身上的話,那你豈不變成了用年齡來壓我,倚老賣老了?”

朝龍苦笑,“你理由挺多的嘛”,他飲了杯酒,又獨自吃起菜來,“真是好酒。菜也不錯,餘伯的廚藝又更高明了。”

艾文嘟嘟嘴,“你故意整我。”她很不會使筷子,看著滿桌的菜隻有流口水的份。

朝龍斜瞟她一眼,“哪有,你不要吃不到葡萄也要別人陪你吃不到吧?”

艾文想了想,慫恿道:“手抓飯吧?”

朝龍嗤笑地搖搖頭,“你好不幹淨哦!”

艾文苦喪著臉,“肚子實在是餓的沒法過日子了。”

“我喂你,行不行?”朝龍突然對她有些感興趣。

艾文暗地高興,麵上卻故作為難,“雖然說男女授受不清,但此刻人命關天,哪還顧得了這諸多小節啊!算了,我就勉為其難地讓你侍候我好了。”

她嘴上是這麼說,其實心裏早就樂翻了天,已是幾日未好好吃上一頓飽飯的她,焉有不想飽餐一頓的道理?另外,可能是朝龍長得像她男朋友的緣故,是以,與朝龍相處,不管朝龍對她為何,她總會有一份親近的感覺。

朝龍笑了笑,“好像我很願意侍候你似的,”說著夾了一筷子菜給艾文,“真不知道這些日子你是怎麼過來的?”

艾文邊吃邊道:“我啊!吃著空氣過來的”,見朝龍訝異的神情,“騙你的啦。”

“你啊!可不能虐待自己,知道嗎?”

“才不,我才不會虐待自己,隻是有些無可奈何,這個這個……”艾文指著圓盤子裏的肉,“我要吃這個。”

朝龍夾著遞進她嘴裏,“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你應該學學怎麼用筷子。”

“知道了,我以後會考慮,但我今天絕對不學。這麼關心我,你真像是我爹地。”

“你爹地?什麼爹地?”

“爹地就是指父親,你們把父親叫做爹,我們則稱之為爹地或爸爸之類。

朝龍狠狠夾了一大口菜塞進她嘴裏,莞爾道:“閉嘴巴吧你,鬼才要做你的父親。”

艾文包口猛咽,一下哽著,忙喝了口酒衝下去,拍拍胸脯,“你想吃死我啊!還是想謀‘話’害命”,她把謀財害命改成了謀‘話’害命,倒也合情合理。

朝龍聞言,神情愉快,“是,我就是想謀話害命,因為你這嘴巴實在是有些讓人難以應付。”

“你不必羨慕也不必嫉妒,因為這是天生的,”艾文自豪時一點不臉紅。

朝龍捉狹地一笑,“我看是你娘生的吧?”

“哦!”艾文嘿嘿幹笑,“真是犯了個嚴重的錯誤,下次改正。”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邊吃邊聊,甚是開心,仿佛空氣中也跟著蕩起了愉悅的氣氛。

外麵的天空時常會飄著雪花,地上的冰也讓人感到寒冷刺骨,冷得沒有一絲感情,但誰又料想得到,在這間洞室內,充滿了溫馨和其樂融融的氣氛。

艾文酒足飯飽後,忽地看見洞室一角擺放著一把琴,她是愛音樂之人,而且在音樂上也有一番修為,此時見到那久已不曾撫摸的樂器,內心中驀然升起了一股衝動。她於是起身踱步到琴旁,細細審視了半響,輕手撫摸,“你會彈琴?”

朝龍摸摸鼻,“不會彈琴我擺琴幹嘛!”

“說不定你是擺來看的,”艾文說話一點不給人留麵子。

“太小瞧我了,”朝龍說著,轉身坐到琴旁,撫琴輕彈起來。隨著他手指的移動,一曲天籟的妙音跳響了出來,整個洞府流動的空氣,瞬間回旋起了悅耳動聽的音樂,蕩人心魂。

艾文靜靜地聽著,心漸漸地沉浸在樂曲之中,但如此美妙的音樂,在她耳中轉過,卻是引不起她的感動,反而使她心下暗地一歎,臉上再也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