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少虎嘟嚕了一句“死丫頭”,抬眼看看前方,懷疑道:“你看得見?”
“還好了,勉強看見一點影子。”在這黑得沒有一點光亮的密洞中,若是沒有高強的內功,恐難做到夜能視物,艾文能看到一點影子,說明她內功修為也不算差勁,可她卻處處表現出一副不會武功的模樣,這很令人質疑。
“你會武功嗎?我要你說實話,”軒少虎用懷疑的眼光瞥向她,一臉認真的樣。艾文不想耽誤時間,邊走邊回答:“會啊!跆拳道,雙節棍,擊劍,都還可以啦!”她說的這些都是在現代無聊時學的。
軒少虎誤認為她說的都是些武功名稱,“那麼在樹林裏被人圍攻之時,你怎麼不動手,害我以為你什麼都不會。”
“可是,你們的動刀動劍的武功我不會啊!我可不是有意要依賴你的,”滿是冤枉之情。
軒少虎不信,“可是之前逃命時,你露的那身輕功,很難讓人相信你不會武功耶!”艾文一聽,詫笑道:“那個啊!我也不知道耶!”
但真話卻未必令人相信,“自己都不知道,裝什麼白癡!”
“那是一個偶然的機會,我發現自己會飛,所以情急之下,就勉強用一用了,誰知道會那麼靈啊?”艾文對自己的解釋也覺得像鬼話。
軒少虎聽得不可思議,“會飛?……”還未說完,便聽艾文嚷嚷,“哎!奇怪了,我幹嘛要向你彙報啊!你又不是我媽,我會什麼管你屁事。”
軒少虎懵懂地抓抓頭,“你媽?怎麼解釋?”
艾文一陣頭疼,“這個也不懂啊?”她怕軒少虎又學她說話,隻得解釋,“你媽就是指你娘。”
“哦!還有這種叫法啊!這是哪兒的習俗,怎麼都沒聽過,把娘這樣稱呼真是很奇怪……”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仿似有說不完的話題。這幽暗的地穴,潮濕的氣息,原本是恐怖的象征,但倆人喋喋不休的談話以及時常摻雜在其中的歡聲笑語抑或是表裏不一的譏笑,給這空蕩晦暗的長廊,硬是增添了點可愛的生氣。
壁廊轉了一個彎又一個彎,始終沒有出現擾人思維的岔口,艾文與軒少虎就這樣一直往前走,在黑暗中探索著另一個出口。
走了一柱香的時間,突見前方石壁封得嚴嚴實實,駭然又是一個死角,倆人行至盡頭,不覺麵麵相覷,將這裏的石壁細細檢查了三、五遍,卻始終沒有找到可疑之處。
艾文耐心有限,急得大吵,“怎麼辦?都沒有路,還要不要人活命啊?”
軒少虎也是氣餒,“可能真要死在這裏了,不過在這兒死總比被上麵那些人砍死的好,”他倒是幸災樂禍。
艾文一臉喪氣,“你倒是死得其所,本姑娘還有大好人生要過,怎麼可能甘心死在這兒呀?”
軒少虎攤攤手,“不然要怎樣?”
艾文垂頭喪氣地提不起勁,人一鬆懈,腳下更是感覺沒勁,她貼著石壁慢慢坐到地下,將全身的重量支付到背後的石壁上,“你說要怎樣?我們又能怎樣?”
軒少虎提議道:“要不退回去?”
“死了這條心吧!那條路行不通的,”艾文一下打消他的念頭。
“退回去不行,往前走又沒路,你真甘心在這兒坐著等死啊?”
艾文朝他賣弄哲學,“人們從出聲那天起,不都是在等死嗎?每過一天,就向棺材邁進了一步。我這幾天,可能是走路太多了,才會這麼快就邁到了棺材門口。”
她說話時,軒少虎又在留意周圍石壁,恍然間,他見艾文的頭上方石壁上,也就是他伸手可及的圓形石洞壁裏,竟然放著個極小的油燈。
這一發現對他來說不可謂不是一個大大的驚喜,“瞧,這兒有一盞燈耶!”
艾文對燈的興趣不大,繼續懶散地坐著,“有燈啊!那就順便點燃吧!有光總比沒光的好。”
軒少虎邊找火折子邊道:“你該不會泄氣得連有可能逃生的機會也放棄了吧?”
艾文邪眼瞟向他,“你看我像是那種人嗎?”
軒少虎嗤嗤鼻,“我想也是,那你幹嘛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哎!有點口德好不好?什麼要死不活的?才沒有呢!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要不然,這恐怕是你這輩子都沒機會看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