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偷情春娘的作風,在她手下吃敗仗的人,無論是誰都難逃一死,是以梅寒吃敗仗的下場,可想而知。一直站在旁邊未有舉動的冷雨心,見梅寒這邊的情況,口中輕叱一聲,“梅少爺,我來幫你,”聲音猶在空中蕩漾,人已掠了過來,劍花一射,解了梅寒的危。
梅寒見有人幫忙,頓時信心大增,腕下揮劍如雨,與冷雨心的劍光密密地織成了一張劍網,罩向偷情春娘。
偷情春娘是何等老手,她眼見已無活路,腳下突地一蹲,仰頭倏然從冷雨心與梅寒的中間如白駒過隙般滑去丈遠,翻身一躍,鷹爪又在倆人來不及換招之時抓來。
梅莊出來的其餘二十人,在韓虓等人動手時,就被那剩下的兩名紅衣人直接攻擊。必殺令使者出手便要人命,因而這些平時隻會修花剪草的護衛,動手間,未使出三、兩招,就慘敗得一塌糊塗,潰不成軍。
袁一泯一看,隻道是表現的機會來了,暗地得意一笑,一雙判官筆朝這些護衛點將過去。他出手辛辣,或點或刺,在眾人中間一遊,立即放倒幾人。
紅衣四人的“四象神功”威力無窮,出其不意,死死地將韓虓圈在其中。四人使的一手劍法,均以快、狠、辣為主,招招奇快無比,刮人耳目,猶有後著,一劍貫接一劍,未讓韓虓有喚氣的機會。韓虓全力以付,絲毫不敢大意。他神劍在握,使出了名滿江湖的“孤天神劍”與這四人周旋到底。可以說這是他自出道以來,第一次費了如此大的心力還拿不下的勁敵。
對敵的空隙間,他突然瞥見與自己一同前來的十九名護衛,已有七、八人倒下了。頓時他心裏隻有一個意念,“不能讓他們就這樣白白地犧牲,”他心下一急,手中長劍越揮越快,快得令人無法看清是從哪個方向刺出來的。這五人的身形,全是以快攻快,以快製快,稍有不慎,便有喪生的可能。地下的枯葉,隨著這股勁風的帶動,漫天飛舞,慘聲呼呼,仿佛地獄之門已在此開啟。
倏地,韓虓長嘯一聲,嘯聲有如龍吟,直衝雲霄。嘯聲一過,長劍碧天劈下,“刷刷刷”地連續使出“孤天神劍”中的招式。將“孤天神劍”的招式在一瞬間全數使出來,便是這套劍法的精髓所在。
正在攻打梅莊護衛的兩名紅衣人隨時注意著這邊的局勢,此時一見四人陷入危機,忙向袁一泯喝道:“退後兩丈。”
袁一泯不明白其中道理,事實上必殺令使者的舉動,他一向也不明白,因而聽到喝聲後,他忙騰空躍起數丈,倒翻兩個筋鬥,疾去三丈之遠。
兩名紅衣人喝聲一過,自己也退去丈遠,大袖一揮,抖出一個像盒子模樣的東西,對準被他們甩開的眾人,按機關橫掃射去。
“啊……”刹時,幾聲慘呼,眾人一齊倒地,沒有一人幸存。
這就是傳言中令人聞之色變的江湖第一暗器“漫天飛雨百花針”,傳言此針泡過奇毒,見血封喉,一旦發射,便如漫天飛雨,密密麻麻,無人能避及,但這暗器已失傳百餘年,卻不知如何會在必殺令使者的手中出現。
梅寒、冷雨心與偷情春娘三人離針射的範圍較近,為避其禍害,不得不分開來自保。偷情春娘邊撤邊罵:“小兔崽子,沒見你老娘在此?想連老娘也一起殺嗎?……”越罵越是難聽。
韓虓這邊,一連幾招下去,便見四人抵擋不住的受了重擊,兩人當場斃命,其二人雖未死亡,胸前也是受了劍傷,鮮血直流。
那偷發暗器的兩人一舉得逞,人也退到那受傷的二人身邊,橫劍在胸,保護著這二人。
韓虓見傷亡慘重,忍住心下的悲痛,道了一聲“撤”,退去數步。
紅衣人中領頭一人見韓虓有意退去,自己也無意再戰,朝冥氏兄弟大聲道:“住手,由他們去。”
荊山二怪早已不想戀戰,倏然虛劈一掌,掩住身形,與雷鳴撤散開來。雷鳴無取勝把握,看二人離去也不追擊。他與冷雨心、梅寒一同退至韓虓處,悄聲詢問,“你沒事吧?”
韓虓當然有事,他被最後那招“四象神功”震得血氣翻騰,脈象盡亂,但他麵上卻不表現出來,他暗調內息,“沒事。”不讓對方看出自己的實力,給對方一些神秘感,在這時是很有必要的。
適才發話的紅衣人,審視韓虓半響,道:“將閣下視為第一強敵,果然沒錯,此無人能破的‘四象神功’都被你擊敗了,可見你非同凡響。下次你若出莊,對付你的將會是‘九九連環陣法’,希望你有心理準備。破去此陣,在下看你氣色並不那麼如意,比‘四象神功’還強上三倍的‘九九連環陣法’有沒有能力破去,回去好好想想吧!走!”一揮手,與身後幾人一同隱入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