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旁邊的下人一聽,及時提醒,“此時剛到午餐時間,兩位請到大廳上,應該可以趕得上,這邊請。”
兩人一聽有吃的,頓時來了精神,連拉帶跑地往大廳衝去。
梅子桓已得知兩人歸來的消息,見兩人進入廳內,忙不失上前打招呼。豈知兩人似是未見他,徑直奔向廳中餐桌,餓狼撲食般抓起雞腿就啃。
兩人已是幾日未進食,腸胃餓得早就抓狂,隻差沒斷氣了,是以,陡然間見到可食之物,自是再也忍耐不住,把自身所謂風度的東西往九霄雲外一扔,抓起食物拚命地往嘴裏塞。
卻不知大廳中,已有五人臉顯不悅,他們便是受傷而未能再戰的長河五獅。梅莊糧食早幾天前就已斷缺,剩下的時日唯有以莊內牲畜為食,但為了能夠延長時間,因而每人每天能分到的食物數量都極少,也極為均勻。可是,經這二人的猛吃,霍然將這規矩一打破,其結果是要弄得很多人都沒得吃。
梅莊的人縱使覺得不妥,也因心有歉疚而未去介意。隻是長河這五獅,看著午餐一個勁地填進二人的肚子而表現得十分憤怒。幸而這五獅有意要裝著仁義之獅,並且又是在梅子桓麵前,是以也不好發作。
很多人都想去關心一下這失蹤了幾日又突然安全回來的兩人,然而,看兩人津津有味的吃相,一時也插不上口。
紀柔蘭比任何人都關心軒少虎的安危,她站在旁邊焦急地問東問西,可是收到的卻是軒少虎“唔唔”的點頭。軒少虎隻有一張嘴巴,並且塞滿了東西,想要回答也沒有空閑啊!更何況餓得饑腸轆轆的他這時也沒心思去回答。
二人邊吃邊搶,忙得不亦樂乎,像是生怕對方比自己吃得多一樣。
半響,一桌美味的肉食終於搞定,剩下最後一隻鴨腿在艾文手中捏著。軒少虎奪步搶來,“這個給我啦!女孩子家家的吃這麼多肉幹嘛?”
“不給,就不給,”艾文繞手避開。
軒少虎朝她又動手,“你也不怕撐死啊?”
“撐死了我也心甘情願,”艾文說時向前逃跑,一個不小心,腳下竟絆在椅腳上,致使身子抑製不住地往前栽,“啊——”嚇得她大驚。
“小心!”軒少虎運用手銬的關係,把她拉了回來。可惜她身形本就搖搖欲墜,被軒少虎這用力的一拽,硬是把持不住,晃了兩晃,猛然往後倒去。
“啊!”軒少虎害人不遂,反遭其害,被艾文後腦勺重重一碰,頓使鼻子流血。
“沒有得到我的允許,怎可以搶啊?”艾文撐在桌上穩住身形,反臉一看,軒少虎鼻子竟然流得滿是血,霎時嚇得驚聲叫出,“你火氣怎麼這麼大,又是流血,”當下忙側頭避開把眼睛閉上,
紀柔蘭陡見軒少虎流血,一下慌了,“虎師兄,你怎麼啦?”情急中拉出香巾給他擦血,及時捏住鼻子。
梅莊的下人眼明手快,見此情形,不待主人吩咐,轉身跑去端來一盆清水,讓紀柔蘭給軒少虎又擦又洗的。弄了半天,最後在他鼻子裏塞上一團棉花止住血液的流淌,才算是大功告成。
“好了沒有?還在流血嗎?”艾文一直把眼睛閉著,不聞不問,一副事不關己的樣。軒少虎的鼻子之所以流血,一半也是因為她的關係,但她卻別過頭去,毫不關心,不給軒少虎處理鼻子也就算了,還站得遠遠地像是怕染著了她純白的衣衫。
紀柔蘭實在看不過去了,“木頭,你真是個木頭嗎?怎麼都不幫幫忙?虎少爺的鼻子可是你打得流了血的耶!”說時,把香巾洗了又洗,奈何鮮血染在上麵,紅了一塊,怎麼也洗不掉,她無奈地把香巾扔在盆裏,朝旁邊的下人道:“一齊倒了吧!”
“是,”那丫頭應了一聲,小心翼翼地把一盆染的血紅的水抬出去。
艾文聽聞紀柔蘭不滿的口吻,表情訕訕地,“哦!可是——那也不怪我,”偷瞄了軒少虎一眼,正巧瞥見那丫頭往外抬的一盆血水,害得她忙又把雙眸閉上。
“虎少爺的血很髒嗎?”紀柔蘭賭著氣,“竟讓你看了都覺得這麼礙眼?”
軒少虎摸摸塞了一團棉花的鼻子,笑笑,“柔蘭,你就別怨她了,她要是看了我滿鼻子的血,不惡心得吐出來才怪。像她這等閑人,哪有糧食給她吃了又吐,吐了又吃啊!所以還是不要吐了,吃下了這麼多東西也怪可惜的。”
他兩人是吃光了桌上所有的食物,但其實這裏每人能分到的分量也極少,因而全部合起來也不是太多,再則兩人餓了這麼些天,嚴格算來,也還沒得到好好的大餐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