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呐呐半響,改口道:“你,你剛才……是在故意整我,還是……”

艾文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說呢?真是的,想要做什麼就直接說嘛!弄得這麼賣力。”

梅雪破涕為笑,“你都知道我為何……”

艾文點點頭,嘴角輕抿,“要想不知道都很難,我可愛的梅雪小姐。”

“能不能別這樣叫我,叫我梅雪就好了。”

“OK,”艾文立身站起,“給你一個忠告,雖然身為女孩子,但不可以隨便哭鼻子哦!而且也不要凡事都想著依賴別人。自己動動腦子,有什麼事是不能解決的。”

梅雪擦幹眼淚,追問:“女孩子也可以?”

“有什麼不可以,女孩子也可以撐起一片天,這天下男人的一半,女人的一半,可不要小瞧了自己。好了,不跟你閑扯了,還是正事要緊,免得你又哭成小花貓了。”

她這隨意說的一番言辭,在那個時代而言,簡直就是大言不慚,什麼男人和女人也可以平等?那是絕沒有的事,也是絕不可能的事。是以眾人聽了俱是露出奇異的眼光,不明白這女孩怎會有如此大膽的想法,純粹就是想推翻他們前人的理論嘛!

艾文掃眼一周軒苑山莊的人,“軒苑山莊的少爺小姐們,請跟我出去。”語畢,扯著韓虓率先出門。

軒苑山莊的其他人,因為被點了名,所以在二人出去後,雖然不解其意,卻也跟了出去。

朝龍觀望著他們,沉吟道:“他們在幹嘛?”

梅雪自信十足地,“我相信她這樣做一定有她的原因,而且我也相信她真能解決梅莊的事。”

“她?她是誰?”

梅雪單純地笑,“就是剛才那個頭發怪怪的、特別特別漂亮的姐姐,她跟虓少爺被手銬銬在了一起,應該有看到吧?她很厲害的。”

公孫繼頷首道:“聽她適才的一番話,老夫敢肯定,此女絕不簡單,如此大膽而怪異的言論,實在是聞所未聞。”

梅子桓心頭疑慮重重,“那姑娘說她能解決梅莊的問題,隻是不知是否屬實。”

公孫繼半信半疑瞥眼梅子桓,“她真這樣說?”

“嗯,”梅子桓鼻中輕應一聲,抬頭望向廳外,內心中百感交集,直希望那女孩真能所言屬實,退掉梅莊的敵人。

艾文把軒苑山莊的五人帶到長廊上,在那裏把與軒少虎躲在床底偷聽到的無極門門主和手下無極七色子中的六人所談的內容複述了一遍,也就是告訴了他們挑釁梅莊的乃是無極門的人;以及無極門門主與其兄弟八人便是五十年前無極門慘遭滅門之災時,被軒苑山莊的老莊主悄然放走了的八人,因而他們永遠記著這個恩情,並發誓一定要把軒苑山莊施舍的這個恩情還報清楚的事說了出來。

當然,與軒少虎發生的一些小事以及之後的遭遇,她是沒有說的必要而且也沒說的。

韓虓、雷鳴、冷雨心、紀柔蘭這四個先前不知情的人聽了,無不噓聲驚歎。對五十年前江湖中人大規模侵犯無極門的事件,他們雖然不是太清楚,但也略知一、二。韓虓與其他幾人相較,知道的要多些,是以,艾文說完後,他也順便把無極門慘遭滅門的事簡單介紹了一遍。

隻是,人人均隻看到了表麵的——也就是祖輩人告訴他們的虛像,而不知其真正被滅門的原因何在。

韓虓說的這些話,艾文不聽還不覺得,越聽便越是覺得自己好像全都知道,甚至還要更為詳細一些。細細想想,一時竟記不起是在哪裏聽過了。

至於軒少虎,艾文講的事他都一同經曆過,但他卻不覺得知道了這事後能對梅莊有什麼幫助。愣頭愣腦地想了想,他道:“說了這麼多,你讓大家都知道了這事,又能怎麼樣?對梅莊有用嗎?”

艾文兩腿發酸,站立不住,一聳身跳上欄杆坐著,“還不了解我的意圖嗎?雖然小女子不見得是一個有恩必報的人,但是像你們這等自以為是的江湖俠客,為了麵子,卻一定是有恩必報的。”

“可是,無極門人欠的是軒苑山莊的恩情,又不是梅莊的恩情,要報恩他們也不會報到梅莊來啊!”軒少虎還是不解。

紀柔蘭接口道:“對呀!梅莊和軒苑山莊八輩子都挨不著邊,他們會那麼好心嗎?”

“要他們報恩報到梅莊來,這簡直是天方夜譚,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嘛!”軒少虎越發地肯定自己的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