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不自在地看看他,心下禁不住一陣感動。她抹開袖子給軒少虎看看包裹著的手腕,道:“梅雪處理得很好,沒事了。”

“怎麼會傷到手腕呢?”軒少虎心疼得眉頭緊皺。

艾文嘴角溢出一絲淺淺的邪笑,“因為看到你生氣,所以就割腕自殺來謝罪。可惜被他們發現了,才沒有死成。”

“我是在認真的問你,”明知她說的是假話,軒少虎心下卻也忍不住冒出絲絲甜蜜。

“嘿!”艾文腦筋一轉,立即又找來個借口,“是這樣的啦!你看我和虓少爺你拉我扯的很不方便,於是我就想幹脆來個自我犧牲,把這隻手砍了得了,哪知才砍了小半,我就痛得撐不下去,所以就沒再繼續,暫且讓這隻手留著好了。”

韓虓和梅雪奇怪地盯著她看,因她說了兩次,兩次都不是實話,卻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她居然臉不紅心不跳的,好像沒那回事一樣。

軒少虎聞之一笑,“死丫頭,你能不能改掉你這說謊的壞毛病?”

梅雪雙眸迷惑地瞟向軒少虎,“虎少爺,你知道她在說謊?”

軒少虎眼神死盯著艾文,“這丫頭少根筋,說話總是顛三倒四的,所以她說的話不太可信。”

“哎!我說話哪有顛三倒四?這麼有邏輯思維的話你說得出來嗎?憑什麼損我?”艾文大為不服。

軒少虎軒軒眉,“那你怎麼不說實話?”

“實話?實話就是我拿著匕首在身上亂砍亂劃,不小心割傷的。”

軒少虎“撲哧”一笑,隨即審視著艾文,“真的假的?還有沒有比這更好的謊言?我看你是越描越到姥姥家了。”

韓虓淡然一笑,“難得她這回說的是真的。”

此語一出,頓時把眼前四人怔住。

“你沒病吧?拿著匕首在身上亂砍亂劃?”對韓虓的肯定,軒少虎絲毫不懷疑。而事實上,在場所有人也都不會懷疑,韓虓惜字如金,因而他說出了口的話,在眾人心目中自是有不容置疑的分量。

“你們都別亂想,姐姐很正常。”梅雪微笑著解釋。

“如此說來,確實很正常,正常得跟個白癡一樣,”雷鳴也覺得有趣了。

“不錯,正常得跟你一樣。”艾文狡黠地反駁,等量一代換,雷鳴就變成白癡了。

“跟我一樣?嗬!你這無禮的丫頭,死了也活該,”雷鳴齜牙咧嘴地凶她。

“她要是死了,那我就可以一刀把她這隻手砍了,徹底的擺脫她,你看她現在半死不活的樣,反而連累我。”韓虓融入其中,突然說了句叫人趴倒的話。

如此貿然而又異於平常的言語,霎時,無端地把一票人震住。因為按他一貫的表現,這種與正事無關的話題,還不足以撬開他的尊口,但他此時竟然說了,而且語氣還帶著這般俏皮的味道。

冷雨心臉有動容,那是一種很複雜的表情,也不知是不滿、嫉妒和難過,還是驚奇、讚賞與愛慕,但隻一眨眼的工夫,她便又恢複了平靜,靜靜地觀察著韓虓。

艾文聽了韓虓的話,兩眼一瞪,“呀!你以為你是大少爺,就可以如此蠻橫不講理嗎?要知道這手銬可是你自己套上來的耶!怨得我嗎?還說什麼我連累你的話,真不知你臉皮怎會這麼厚,說了也不臉紅。”

“要說臉皮厚,我是怎麼也比不上你,所以說這個你要先覺得臉紅才對,”韓虓似乎無慚愧之色。

“承讓,小女子當之無愧,隻是剛才流了這麼多血,想要臉紅都不行耶!”

“各位少俠,請上坐,”梅子桓見眾人鬥嘴鬥得難分難舍,隻好親自上來請。

“好,”在場的眾人紛紛抱歉回禮。

“哎!丫頭,你真的流了很多血嗎?”軒少虎邊走邊追問艾文。

艾文調侃道:“我騙騙你也不行嗎?”

軒少虎知道她難得正經,隻好甩開這個問題,又問:“那是不是還很痛啊?”

艾文見他關心自己關心得過了頭,突然朝他扮個鬼臉,故作嬌媚之狀,“我疼得快要死掉耶!你心不心疼啊?”

軒少虎無奈地搖搖頭,“真是個長不大的小孩。”

冷雨心跟在軒少虎後麵,對他二人的輕聲談話自是聽得一清二楚,她待軒少虎上坐後,鼻中忍無可忍地冷哼一聲,不屑地道:“這麼不堪入耳的話也說得出口,真是不知廉恥。”這話當然是衝艾文說的。

可惜艾文沒聽到,反倒被她側邊的紀柔蘭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