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艾文應了一聲,在信鴿身上翻了翻,果然在它腿上長有絨毛的地方發現了一張裹折成圓形的小字條。
那鴿子似有靈性,在艾文取下字條後,忽地一下拍翅而飛。艾文抓它不著,隻得讚歎,“好精靈的一隻鴿子,怎麼我做什麼它都知道啊?快趕上人了。”
“它乃軒苑山莊獨家培養的信鴿,當然要尋乎其常了。”
“是嗎?真是很神奇,”艾文說著把手中字條展開,“我倒要看看它帶來了什麼消息。”
說是字條,實則是一塊方形的錦衣綢布。那時候還未發明出紙,大富人家一般都用布來傳遞消息,比起竹簡之類的硬物方便多了。
艾文將其攤在手掌中,頓時傻眼了,什麼鳥字呀!怎麼都認不得?她不服輸地睜大雙眸,使勁辨認著這古老的象形文字。可惜她越是逞強,便越是看得頭昏眼花,努力了半天,才發覺某個字有些像山的樣子,卻又不敢肯定。
對於軒苑山莊的消息,韓虓當然極為擔心。他伸過頭來想要與艾文一同閱讀,卻哪知,無意中腦袋竟然湊到了艾文耳畔,而原本與艾文離得很近的身體也不小心地貼上了艾文。
為了目的,他忘卻了自己的舉止,不過艾文就不可能不注意了。隻見她緩緩轉過頭,似笑非笑地嗤道:“靠我這麼近,是不是想吃我豆腐啊?”說了這話,她心下忽然莫名地一陣慌亂。
由於她的側頭,致使她嬌嫩、柔滑、白皙、俏麗的臉龐與韓虓完美的朱唇竟就隻在一線間。隻要韓虓輕輕一動,便可觸及到她,一親芳澤,並擁美人在懷。韓虓並非柳下惠,能夠做到坐懷不亂,但他也確是一個修養極高的正人君子,暗中雖有此衝動,卻極力地克製著沒有行動。他隻是意亂心慌地看著艾文,呆了半響,內心中也掙紮了半響,方想起要離艾文遠點。
艾文在那一分鍾也似受到了惡魔的驅使,情不自禁地,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韓虓。她的心似被某種吸力牽引著,盲目地去了一個陌生的深淵,在那裏享受著人間充實、微妙而又幸福的美感,不能自持。
在那短暫的時間裏,她幾乎沒有自己的意識,她的眼睛,她的心思,以致她整個的靈魂,都跟著一個人去了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是屬於她的,而那個世界同時也充滿了那個人。
韓虓終於挪移開去,側頭望向別處,盡量不去想這莫名而來的衝動。他或許還願意停留,甚至做出一些越軌的舉動,但他不知道艾文的心思,因而不得不顧忌艾文的感受。更何況,這個女孩說不定對他有些陰謀,他又怎能自己先犯錯?
艾文沉默了一段時間,漸漸地把心境平撫下來,暗自嘲道:“怎可以隨便動情呢?Eidown呀Eidown,難道你想在古代留下情債嗎?難道你忍心傷害任何人嗎?既然都不願意,又何必要去注意別人呢,真是該死。”暗地一歎,竟又忍不住付:“別癡心妄想了,即便韓虓再帥再優秀,那也終究不是自己的呀!”
這樣提醒自己後,她仿佛鬆了口氣,進而也對自己以後的作為有了限製。輕甩一下秀發,她表現得輕鬆自如,仿似把之前發生的所有事都忘了一樣,道:“哎!你不是要看嗎?”。
“哦!”韓虓聞聲,別扭地不敢回過頭來。
“要看就快看啦!”艾文把字條牽開舉在側邊,盡量讓韓虓看得見。
窘迫了半響,韓虓終於回頭,卻不料差點失聲笑出,“倒的,讓我怎麼看?想考我的眼力嗎?”
“啊?有這種事?”艾文尷尬地把字條轉了一百八十度,“應該——可以了吧?”
“韓虓,軒苑山莊已有汝等師父之信息,速回。”韓虓定睛望去,故意念出,像是要念給艾文聽一樣。
“太好了,太好了,”得知了這消息,他頓時高興得喜呼,“終於有師父的消息了。駕——”他急於將這信息告知前麵的四人,於是雙腿一夾,趕馬前行。
“喂!怎麼又跑起來了?快停下,”艾文受夠了長途顛簸之苦,見馬又要急奔,嚇得哇啦大叫。
韓虓及時勒住韁繩,“你怎麼啦?”
艾文要說坐不慣馬,又覺不好意思,當下眼珠一轉,道:“因為我心跳加速。”
“心跳加速”這四字豈可隨便亂用?因而韓虓聞言,聯想起適才那一幕,不覺兩頰微熱,幹咳一聲,“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