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不必擔心,她隻是失血過多,暫時暈了過去,但無性命之憂,”韓虓試著安慰。
軒少虎蹲身看著艾文,傷感道:“她一定很痛,是嗎?”
韓虓不知如何回答的好,輕點了點頭。
“現在,大家都死不了了,應該覺得慶幸才是呀,幹嘛還要難過呢?隻要沒死,多大的傷也會複原,失了的血會補起來的,所以都不要難過了。”雷鳴見氣氛太過悲涼,巧妙地轉過了話題。
韓虓瞥了艾文一眼,道:“大家也都累了,而且還有傷勢在身,實在不宜趕路,我看今夜就在此歇息吧。”
他的話仿似聖旨一般,從來就沒有人會提出任何異議。
夜間時分,紀柔蘭與冷雨心在此準備了一桌豐盛的佳肴,大飽一頓後,幾人隨意的倒在床上或是爬在桌上,就這樣簡簡單單的過了一夜。
艾文一直沒有醒來,直到次日拂曉,才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勉強和大家吃些幹娘,一齊上路。她因身體不適,全身乏力,是以,一路上都由韓虓背著;軒少虎傷勢猶存,雷鳴便沒理由地成了他的依靠;冷雨心也同樣沒得輕鬆,照顧紀柔蘭是她的責任。
六人你攙我扶地走路,行程自然慢了下來。
約莫三個時辰後,終於有人提出了暫歇的要求,於是,在一個樹林中,六人停了下來。
“好些了嗎?”韓虓把艾文放下來坐在樹下,關切地問。
“辛苦你了,要是有馬就好了,那樣我們就可以騎馬而不用受累了,”艾文沒好,所以她不想回答韓虓的問題。
“有馬也沒用,馬兒在這種崎嶇的山路上,根本沒法載人行走。若非如此,吾等怎會把馬兒丟在路上呢?”
“哎,白白丟了六匹馬,真是可惜哦,”艾文惋惜著。
“軒苑山莊有的是馬,想要馬的話,回去自己挑一匹就行了。”
“不必了,我看我還是比較喜歡跑車,”不懂馬才是真的。
“跑車?”韓虓一愣,“是一種馬嗎?”
“馬?嗬,”艾文輕笑,“從某個角度來說,這樣解釋也沒錯。”
韓虓想了想艾文之前的奇特言詞,疑惑似地看著艾文,“我怎麼覺得你言詞古怪,似乎不是我們能聽得懂的。”
“是嗎?這樣啊,”艾文謔笑,“可是要怎麼辦?我說的可都是人話啊。”言下之意,聽不懂人話的就都不是人了。
韓虓囅然一笑,“這麼說來,我似乎不是人了?”
“你自己說的哦,我可沒這樣說,”艾文喜嘲。
韓虓無意中被她套入了圈套,隻得苦笑。
“看,”紀柔蘭突然手指側方,叫道:“那邊,那兩位老人不就是昨日招待我等的老人嗎?”
眾人朝那方向望去,果見一株樹下,二老背對著幾人,頭靠頭相互依偎著坐在那裏,其情好不恩愛!
“好羨慕他們哦!”艾文盯著那裏,不覺中真情流露。
軒少虎一路上都很不爽,此刻聽到艾文的話,剛好可以借題發泄,“有什麼好羨慕的,羨慕羨慕你吧。”火藥味很濃。
“樹蔭之下,濃情蜜意,攜子之手,與子偕老;平凡一生,天涯共隨,不求榮華,亦無富貴,隻需逍遙,便勝世間無數。”艾文似已浸入了一種幸福的感受中,對他的話也沒多去領會。
其實,在場的五人,俱為性情中人,對她所說的意境及理念,又何嚐不為之夢寐以求?
“攜子之手,與子偕老,平凡一生,天涯共隨,不求榮華,亦無富貴,隻需逍遙,便勝世間無數,”軒少虎無言以答了,若有所思地重複著艾文的話。
他說話時,雙眸含情脈脈地注視著艾文,無需多言,其情已詔。
艾文觸及他的雙眸,心下陡然一跳,忙回避他的目光,暗付:莫非他已……愛上了我?不好,這可得了,我終究要回去,那樣的話,豈不害他很慘?
偷瞄了軒少虎一眼,又忙躲避,對韓虓道:“虓少爺,可不可以麻煩你扶我過去,昨日我對兩位老人很不留情麵,現在想過去道歉。”
韓虓點點頭,扶她起來,“好,那你小心一點。”
二人朝那二老坐著的地方走去,軒少虎也在後麵蹣跚地跟來。
麵朝二老,艾文神情恭敬地正想說話,卻陡見二老雙眸緊閉,麵色鐵青。
“他們怎麼啦?”她不解何故,隻好問韓虓。
“他們已經死了,”韓虓瞥了一眼,心下暗歎。
聞言,艾文腦袋似被雷擊,身子也微微顫抖起來,“死了?怎麼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