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帕子一仍,不由分說的拉過艾文坐到桌邊,提起酒壺將杯子倒滿,道:“今夜咱們一醉解千愁如何?”

目觸那裝滿了酒的杯子,艾文忽然間心動了,自己不也正在為韓虓而苦惱嗎?那喝酒該能解愁吧?當下端過杯子,豪爽的道:“好,雷鳴,我賠你喝……”

“直呼其名,艾文你膽子不小,不過沒關係。”與艾文手中杯子一碰,雷鳴仰頭一幹而盡。

艾文當然也不遜色,緊跟其後後,口中吟道:“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

李白的這首《月下獨酌》讓她吟來,竟是豪情萬丈。

“哈哈,豪爽,看不出來,艾文你還真是不一般嘛!”滿杯後,雷鳴又和她豪飲。

天寒地凍,屋外寒風呼嘯,屋內卻是其情融融,酒入愁腸,非但未愁,倒是平添了幾分豪俠壯語。

天亮時,艾文不知何時趴在了雷鳴懷中,而此君雙腳搭在桌上,背靠靠椅,一手搭在艾文背上,一手還提著喝空了的酒壺,兩人就這樣睡了一夜。

艾文朦朧中睜開眼來,一看這造型,頓時驚叫:“哇,哥們,幹嘛,怎麼會這樣?”

突然的叫聲霍地把雷鳴嚇醒,他懶洋洋的扯開眼簾,瞧了瞧艾文,道:“喲,你倒是省事了,往我身上一趴,連床也不上了。”

艾文一聽床,心中陡然一跳,試探道:“哎,雷鳴,你沒對我怎麼樣吧?”

雷鳴微微一愣,“我能對你怎麼樣啊?我倒是想問你,你有沒有對我怎麼樣呢?”

艾文聞言亦是一愣,而後訝然失笑,他處男情結倒是挺重的嘛!“拜托,你腦袋怎麼想的啊,我能對你怎樣?”

“哦!”雷鳴鬆了口氣,“沒發生什麼事那就好。”

趴在桌上,艾文揉了揉腦袋,謔道:“你是不是怕冷雨心介意啊?”

“別胡說八道,誰告訴你的?”雷鳴及時否認。

艾文笑眼瞧著他,“你昨晚都全告訴我了,莫不成你自個給忘了?”

“我告訴你什麼了?”雷鳴心虛的看著艾文,他心中秘密那是絕不能透露的呀!愛上了兄弟的未婚妻,此事若傳出去,軒苑山莊豈不要成為江湖人士茶餘飯後的笑料,而他也會覺得對不起韓虓的。

“看你著急的樣,不逗你了。”艾文站起身朝他保證道:“別擔心,我不會傳出去的。不過,你也別藏著了,喜歡的話就去表白吧!我走了,昨晚好像喝多了,頭好昏哦!”

打開門,一陣寒風撲麵而來,艾文捂住腦袋,身子晃了晃,勉強的支撐著出去。

門外遇見的幾個丫頭竟然用異樣的眼神看她,偶爾還悄悄議論兩句,艾文看的好生納悶,怎的要那麼看她呢?雖然從雷鳴房中出來,可她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突然,眼前一陣黑暗,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感冒未好,加之失血過多,所以不管她喝沒喝酒,她都站不穩了。

“啊——”見她一倒,幾個丫鬟迭不失驚叫出聲。

聽見聲音,雷鳴走出門來,看艾文倒在房門不遠處,微一怔愣,閃身過去,“艾文,艾文,醒醒啊……”

但見艾文臉色蒼白,氣息微弱,雙眸緊閉,儼然已是不省人事。

無奈之下,雷鳴隻好將她抱起往自己房中行去,朝那些準備幹活的丫鬟道:“呆著幹嘛,還不快去請大夫。”

“是,是。”幾女一色的呆愣,雷鳴居然會關心女人,這可是八輩子也不曾聽過的事呀!

大夫來了,給艾文把過脈後,不住的搖頭,“這姑娘病得不輕,且失血過多,情況很不樂觀啊!”

“生病?失血?”雷鳴詫異的瞥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艾文,道:“那麼大夫該要如何醫治呢?”

年老的大夫兀自沉吟一陣,方道:“老夫先給她開些補藥,如此調理一段時間後再想辦法,此外食物上一定得注意營養。”

“這個好辦。”雷鳴點頭,看了眼大夫開的藥方,隨即交到房內垂立一旁的丫鬟手上,嘴唇一動,將所有事情吩咐了下去。

此女走後,軒苑山莊突然刮起一陣風來——雷鳴寵幸艾文,為這事,山莊侍女們閑時均在議論,並暗中對艾文羨慕不已,極是希望自己也有這麼一天,那時即便為奴為婢,也不必這般辛苦了。

是以,侍候艾文吃飯喝藥的侍女看艾文的眼神總是很詭異,貌似羨慕吧,卻又有那麼一點嫉妒的味道。